三月的冷雨敲打着维多利亚港的玻璃幕墙,沈翰文站在顶层办公室落地窗前,俯瞰着灯火璀璨的港岛。
六年了,每当雨夜来临,他总会想起那个被逐出沈家的夜晚——同样的冷雨,同样的孤独,不同的是如今他的手中掌握着足以撼动整个东南亚商圈的资本帝国。
"沈先生,老宅那边传来消息,老爷的癌细胞己经扩散到淋巴。
"助理林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克制。
沈翰文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那里还残留着母亲临终前为他缝补的针脚。
六年前母亲病重时,他被沈翰武陷害挪用公款,为保家族声誉不得不远走他乡,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订今晚的机票。
"他转身时,金丝眼镜后的眸光如淬了冰的刀刃,"告诉林宇,按计划启动破冰行动。
"深夜的江城国际机场,沈翰文戴着黑色口罩走出贵宾通道。
接机的林肯车悄无声息地滑到跟前,车门打开的瞬间,熟悉的雪松香水味扑面而来。
"欢迎回家,翰文哥。
"林宇从阴影中站起身,六年的岁月在他眼角刻下细纹,却让他的气质愈发沉稳。
两人重重拥抱,林宇在他耳边低语,"沈翰武的人己经盯上机场,我们得走秘密通道。
"地下车库的防爆车疾驰在雨夜中,林宇将平板电脑递过去:"这是沈氏集团最新的财务报表。
"屏幕上,红色的负债数字像毒蛇般缠绕着沈氏的logo,"翰武这六年疯狂并购空壳公司,把集团资产转移到境外离岸账户,现在集团账面只剩一副空架子。
"沈翰文的指尖划过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突然定格在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上:"他把城南那块地抵押给了鼎盛集团?
""鼎盛的背后是东南亚的地下钱庄。
"林宇的声音低沉,"他们正在做空沈氏的股票,一旦股价崩盘,翰武就会启动退市程序,彻底掏空沈家。
"车窗外,沈家老宅的轮廓在雨幕中若隐若现。
沈翰文望着那扇熟悉的雕花铁门,想起六年前自己被押解着离开时,沈翰武站在门廊下举杯向他致意的模样。
"该让他尝尝被猎物反噬的滋味了。
"他扯松领带,露出颈间那枚母亲留下的翡翠观音,在夜色中泛着幽绿的光。
次日清晨,沈氏集团顶楼的董事会议室里,沈翰武正用定制的铂金钢笔签署文件。
镶着蓝宝石的笔帽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这是他去年生日时沈老爷子送的礼物——讽刺的是,那时老爷子己经病入膏肓。
"总裁,审计部送来的季度报告。
"秘书将文件夹放在桌上,眼神闪躲。
沈翰武翻开文件,眉头骤然拧紧。
财务报表上,几个关键项目的资金流向异常刺眼。
他抓起手机拨通心腹的号码:"去查最近谁接触过审计部的资料。
"话音未落,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沈翰文在林宇的陪同下阔步而入,雨水顺着他的黑色风衣滴落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大哥,你这是?
"沈翰武迅速戴上虚伪的面具,眼底却闪过杀意。
沈翰文扯下口罩,环视在场的董事:"各位,今天我来是为了揭开沈氏集团的黑幕。
"他按下遥控器,大屏幕上赫然出现沈翰武与境外势力勾结的照片。
会场顿时炸开了锅。
沈翰武的钢笔尖在文件上划出长长的裂痕,他盯着沈翰文颈间的翡翠观音,突然冷笑:"六年不见,大哥学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
这些照片都是合成的!
""是不是合成的,让警方鉴定便知。
"林宇抱着文件箱走进来,"这是三年来资金外流的完整证据链,每一笔都有银行原始凭证。
"沈翰武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他突然按下内线电话:"带苏小姐上来。
"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凝固。
当苏瑶苍白着脸出现在门口时,沈翰文的瞳孔猛地收缩。
六年前她哭着说"我们不合适"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此刻她却穿着沈翰武送的高定礼服,无名指上的钻戒折射着冰冷的光。
"苏瑶,告诉他你要说的话。
"沈翰武的声音带着威胁的意味。
苏瑶攥紧手包,指甲几乎要穿透皮质。
她抬起头,与沈翰文的目光相撞,眼泪突然决堤:"翰文,当年挪用公款的人......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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