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殡仪馆地下冷库。
值班员老周缩在监控室打盹,突然被一声刺耳的金属刮擦声惊醒。
他抄起手电筒骂骂咧咧走向停尸间,却在推开门的瞬间僵在原地——三天前车祸身亡的富豪陈国栋,此刻正首挺挺坐在停尸台上,脖颈处青紫色的尸斑像活过来一样扭曲蠕动,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
老周的手电筒“啪嗒”砸在地上。
他看见陈国栋的胸腔裂开一道血缝,密密麻麻的黑色甲虫从腐肉里钻出,虫壳上隐约浮现金色符咒。
第一节:三指搭脉,一卦买命(上午9:00)王昊把三枚铜钱丢进青瓷碗,叮当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陈先生,诊金三枚铜钱,先付后诊。”
他眼皮都没抬,手指捻着艾草烟,白雾模糊了“回春堂”匾额上的裂痕。
坐在对面的陈国栋嗤笑一声,腕上的百达翡丽折射着刺眼光斑:“小大夫,要不是张局长推荐,我真没空陪你装神弄鬼。”
他甩出一叠钞票,“够买你十个破医馆了!”
烟灰簌簌落在铜钱上。
王昊终于抬眼,瞳仁黑得像口枯井:“钱买命,但买不了你的命。”
三根手指搭上陈国栋的寸关尺。
脉搏刚跳两下,王昊的指尖猛地一颤—— 浮脉如絮,沉脉似铁,尺部隐现“断头纹”。
这是《丧脉阴阳谱》里记载的“鬼索脉”,主三日内横死暴毙!
“你最近是不是总梦见穿红嫁衣的女人?”
王昊突然开口。
陈国栋脸色骤变。
他确实连续一周梦见个盖红盖头的女人,每次那女人掀开盖头,底下都没有脸,只有一团蠕动的黑虫。
“她在问你讨债。”
王昊掀开陈国栋的西装袖口,肘窝处赫然一道朱砂色抓痕,“阴婚契缠身,活不过三日。”
“放屁!”
陈国栋踹翻椅子落荒而逃,钞票撒了一地。
王昊弯腰捡起铜钱时,瞥见掌心浮现一道血线—— 脉劫反噬又深了一分。
第二节:尸虫噬心(次日凌晨1:30)林小满捏着鼻子冲进现场时,法医正对着解剖台干呕。
陈国栋的尸体像只被掏空的麻袋,腹腔内塞满焦黑的符虫尸体,心脏位置只剩个窟窿。
“死者驾车撞上电线杆,但尸检显示……”法医擦着冷汗,“撞击前心脏己经停止跳动。”
林小满翻看档案,突然盯住死者手部照片:“这抓痕颜色不对!”
陈国栋左手腕的朱砂痕变成暗紫色,皮下血管扭结成古怪图案,像条勒进肉里的铁链。
技术科小刘突然尖叫着摔了电脑。
监控画面里,陈国栋的尸体在法医离开后诡异地抽搐了一下,眼眶里爬出半截虫尸。
第三节:青石巷37号(上午10:15)林小满推开回春堂的木门时,王昊正在给个老太太扎针。
银针悬在老太太的“鬼枕穴”上,针尾缀着艾绒,青烟缭绕中,老太太突然“哇”地吐出一滩黑水,水里裹着几根缠成结的长发。
“警察。”
林小满亮出证件,“陈国栋的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
王昊头也不回地写药方:“他付了三枚铜钱,我尽了医者本分。”
林小满拍在桌上的照片溅起药渣。
陈国栋手腕的特写镜头里,锁链状血管纹路清晰可见。
王昊的笔尖顿了顿—— 那根本不是血管,是**阴婚契的“捆尸绳”**!
“今晚子时之前,必须火化尸体。”
王昊突然抓起外套往外走,“否则还要死人。”
林小满堵住门:“封建迷信救不了你!”
王昊冷笑,手指突然按向她颈侧动脉。
林小满下意识格挡,却被他扣住手腕:“你这两天是不是总觉得后背发冷?
半夜听见有人敲窗户?”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昨夜出现场回来,浴室镜子上莫名出现血手印,敲窗声每隔一小时响一次,但窗外只有晾衣杆在晃。
“纯阴命格,厉鬼最爱。”
王昊甩开她的手,“再拦我,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第西节:焚尸(深夜23:50)殡仪馆焚化炉前,林小满攥着枪的手全是冷汗。
王昊正在给陈国栋的尸身缠墨线,线绳浸过雄鸡血,每绕一圈,尸体的腐肉就“滋啦”冒起黑烟。
“阴婚契己成,烧尸只能暂时镇压。”
他往炉膛里撒了把糯米,“明天去查陈国栋的家族墓园,西南角肯定有座无名红棺。”
火化按钮按下的瞬间,排风扇突然停转。
浓烟在密闭空间里翻滚凝聚,渐渐显出个穿嫁衣的女人轮廓,盖头下传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
林小满的枪掉了。
她看见王昊的银针扎进自己虎口穴,剧痛让她清醒过来时,焚化炉显示屏正疯狂跳动—— 温度1300℃,倒计时00:00。
炉门缝隙里伸出一只焦黑的手,指甲缝里塞满符虫碎片。
次日清晨,林小满掀开陈国栋家族墓园的杂草,铁锹撞上棺木时发出空洞回响。
红棺里没有尸骨,只有件褪色的嫁衣,衣襟上别着枚带血的金锁,刻着“林小满”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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