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梦难寻梦难平》是大神“猪咪豆”的代表猪咪豆苏枝意是书中的主精彩章节概述:1.“哈苏枝意还真是个大舔狗!吃人肉喝人血治病她也还傻乎乎送上门来!”“晏你装恢复记忆耍她这太绝啦!”“晏你对她这么是为了逼沛然姐回来吧?”晏辰年敷衍地“嗯”了一目光却死死盯着床边那半碗眼神空病房门没关这些话一字不漏地传进了门外苏枝意的耳她苍白着脑海里只剩下那一句 “装恢复记忆”,手不自觉捏掌心伤口被抠得鲜血直她不在乎被骂舔也不在乎谁会回...
主角:猪咪豆,苏枝意 更新:2025-03-28 17:25:45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1.“哈哈,苏枝意还真是个大舔狗!吃人肉喝人血治病她也信,还傻乎乎送上门来!
”“晏哥,你装恢复记忆耍她这招,太绝啦!”“晏哥,你对她这么好,
是为了逼沛然姐回来吧?”晏辰年敷衍地“嗯”了一声,目光却死死盯着床边那半碗血,
眼神空洞。病房门没关紧,这些话一字不漏地传进了门外苏枝意的耳中。她苍白着脸,
脑海里只剩下那一句 “装恢复记忆”,手不自觉捏紧,掌心伤口被抠得鲜血直流。
她不在乎被骂舔狗,也不在乎谁会回来,她只在乎晏辰年是否真的记起了她。
她很想冲进去质问,却又害怕听到残酷的答案。最终,她转身落荒而逃。
她以为经历了这么多次的失败,自己早就不会再难受,可此刻,心还是痛到抽搐。
苏枝意来自千年之前的北国。北国17年,护了她一辈子的晏辰年为了救她,被万箭射杀。
战胜以后,她本想一死了之,京城新来的天师却告知,晏辰年还活着,若她愿意,
能送她去找他。于是,她带着手串从城楼一跃而下,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二十一世纪。
看到晏辰年的瞬间,她就坚信,这是她的晏辰年。可她没想到,他已经有了心爱之人。
她不死心,不相信那个愿意为她付出生命的晏辰年,会彻底忘了她。所以,
她日日陪在他身边,端茶倒水、言听计从,只为唤起他的记忆。得知晏辰年受伤,
需要喝血吃肉才能康复,她立马割破自己的掌心放血。只因在北国时,
晏辰年也曾这样救过她,她对此深信不疑。如今,这一切却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成了他们有心的捉弄。苏枝意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正出神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找到他了?”是张天师!苏枝意急忙四处张望,却不见任何人影,
最后目光落在了正在发光的手串上。她嘴一瘪,红了眼眶,“没有,那不是他。
”张天师轻笑一声,“那就是他,只是忘了你而已。所以,你死心了吗?
”苏枝意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她和晏辰年过往的回忆如走马灯般在脑海闪现。
北国的他,现在的他,恣意的他,冷漠的他。两张脸逐渐重合,
最后定格在晏辰年满身是血跪在地上的那一刻。苏枝意拼命喘着气,却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
直到张天师出声唤醒了她:“回家吧。”苏枝意一愣,回家?苏枝意一愣,刚想说自己在家,
却记起自己不属于这里,她是北国人。这里没有她的晏辰年,她的晏辰年永远留在了北国,
她得回去陪他。苏枝意突然又有了希望,她抹了抹眼泪,坚定的说:“好,我回家。
”张天师语气也轻快起来,“一周后,七星连珠,最高那座塔,跳下来你就可以回家了。
”2.苏枝意连连点头,刚想问些什么,张天师却消失了。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决定好好睡一觉,彻底放下这里的一切,回到属于她的地方。第二天清晨,苏枝意刚一睁眼,
就被床边蹲着的人吓了一跳。晏辰年温柔的笑着,“醒了,谢谢你的血,我已经没事了。
”“你不是一直想骑马吗?我今天带你去好不好?”苏枝意看着他的笑脸,
心中清楚他在装模作样。可她依旧被动摇了决心。因为她在北国生活的二十多年里,
晏辰年也总是这样,靠在床边等她起床,然后带她去跑马。
她恍惚以为自己睡了一觉就回到了北国,昨天的那些痛苦都只是一场噩梦。
她向来无法拒绝晏辰年,所以,她还是欣然答应了他。到了马场,
晏辰年亲自给她挑了一匹马。那匹马看上去就性子极为刚烈,苏枝意虽然心里害怕,
但还是咬牙骑了上去。骑上去后,她双眼放光地盯着底下的晏辰年,“我坐好了,你上来吧。
”从前,晏辰年每次都这样带着她跑马,她只用安心地窝在他的怀里,
就能尽情享受风的轻抚。后来,她几次说自己可以单骑一匹马,
晏辰年却依旧坚持带她同乘一匹马。她总问为什么,晏辰年一开始不说话,直到有一次,
他终于说出了原因:“我想我的怀里是你,而不是风。”从那之后,苏枝意就不再追问,
只是每次都期待着下一次跑马。看着她发光的眼睛,晏辰年心里有一瞬间的柔软。
他扶着马背,正准备上去,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脸色微微一变,
然后退回场边。“你自己跑吧,我在这儿看着你。”苏枝意有些失落,
但看见晏辰年眼里的温柔,她又开心了。她不信晏辰年什么也没记起来,
比如现在他就还记得她爱骑白马。她似乎是想向千年前的晏辰年证明,
她真的可以独立跑马了。所以她骑着马飞一般跑了出去,殊不知这匹马的烈性,
不是她能驯服的。刚跑了一圈,马就开始狂躁,试图把她甩下来。苏枝意惊慌失措,
死死拽着马鬃。可她越挣扎,马越暴躁,突然一扬身,苏枝意被狠狠摔在地上。
她疼得眼泪直流,下意识看向晏辰年。却见晏辰年举着手机,笑着和人聊天,
对她的求救充耳未闻。他还把手机对着苏枝意,像是在拍视频:“我都说这匹马很烈,你看,
驯马师都摔成这样了,等你回国再给你找一匹。”苏枝意定定地看着他,心中渐渐明白,
自己在他眼中,或许只是一个实验品,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驯马师。
疼痛越来越强烈,苏枝意向来是个很怕疼的人。此刻她才明白,
原来那时的晏辰年早就知道她只是花架子,所以每次都把她护在怀里。可现在,
再也没人能像从前那样护着她,带她跑马了。就连摔疼了,也没人再抱着她,
一边指责一边哄她了。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晏辰年还在笑着哄对方。
苏枝意想起从前她每次撒泼赖皮,晏辰年也是这样哄她。她扭过头,不再去看,
今早做的美梦终究还是破灭了。他不是他。可她还是难过,难过到眼泪止不住地流。
晏辰年看着泪流满面的苏枝意,心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一瞬间堵得慌。
他心不在焉地结束了和李沛然的聊天,收起手机,蹲下身去扶苏枝意。“疼吗?
”苏枝意本想冷着脸不理他,可听到他的话,还是不自觉地委屈点了点头。
她习惯性地伸出手想要他抱起自己,晏辰年却迟疑了一瞬,最终躲开了。这一躲,
让苏枝意再次认清了现实,这真的不是她的晏辰年。她不该对他抱有任何奢望的。
3.晏辰年把苏枝意送到医院后就离开了。苏枝意拿了药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
她对此早已习惯。毕竟她和晏辰年确定关系没多久,这个房子,晏辰年来的次数并不多。
可半夜时分,她却突然接到晏辰年的电话。电话那头,晏辰年说他想吃槐花糕。
苏枝意刚冷却下来的心,又被这一句 “想吃槐花糕” 搅得不能自已。
因为爱吃槐花糕的不是晏辰年,而是她自己。她从小嘴就很刁,爱吃的糕点只有槐花糕。
所以每到槐花开的季节,晏辰年就会想尽办法收集很多槐花,只为让她吃个够。后来,
晏辰年也爱上了吃槐花糕。记得那次他回来救她,怀里还揣着一包槐花糕。
他害怕她在敌营饿着,为了揣这包槐花糕,连软甲都没穿。
可那包槐花糕最后也没落到苏枝意嘴里,被敌军无情地踩在了脚底。现如今,
又到了槐花开的季节,苏枝意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晏辰年在电话里说给她半个小时,
让她送到金皇会所。时间紧迫,网购槐花已经来不及了,店铺也都关门了。
苏枝意记得这附近有一棵槐花树,她顾不上身上的伤痛,马不停蹄地找了过去。可到了树下,
她却发现槐花落尽了,仅剩一串挂在枝头。她顾不上危险,爬上树去摘。好不容易摘到,
却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还没好的伤又加重了,她躺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苏枝意忍着痛跑回家做槐花糕,可送到会所时还是迟到了。她推开包间门,话还没出口,
就被几股喷射的水柱淋湿,一枚酒塞砸在额角,肿了起来。她看着手里湿透的糕点,
苦笑着说:“槐花糕。”晏辰年坐在沙发暗处,一言不发。他的兄弟却哄笑着抢走槐花糕,
扔在地上踩碎:“什么破烂玩意儿,晏哥才不喜欢吃。”苏枝意看着碎了的槐花糕,
仿佛又看到了满身是血却还护着槐花糕的晏辰年。她眼神空洞地蹲下身,捡起槐花糕,
然后把它紧紧地抱在怀里,
失神地呢喃着:“不要踩……不要……”晏辰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面前,
朝她伸出了手。苏枝意抬头望去,那一刻,她像是坠落深渊的人,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救赎她的人。
她委屈巴巴地开口:“晏辰年……”晏辰年眼眉细微地抽动了一下,把她拽了起来。
但是苏枝意全身湿透了,他只腾出两根手指,拿走了她怀里的槐花糕。
苏枝意眼中立马燃起希望:“我刚做……”话音未落,晏辰年就把槐花糕扔进了垃圾桶。
苏枝意眼中的光顿时熄灭,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晏辰年。晏辰年冷硬着脸说:“骗你玩而已,
我从来都不喜欢吃槐花糕,我嫌脏。
”苏枝意着急地说:“可是……”话没说完就被晏辰年打断:“你喜欢的真的是我吗?
”晏辰年语气里有不易察觉的不甘。苏枝意的心情再次被打入谷底,她胸膛不停地起伏着,
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自己又错了。早知道他不是晏辰年了,
怎么还能对他抱有期待呢。她凝望着晏辰年的眼睛,无声地掉着泪。晏辰年拧紧了眉头,
静静地看着她,眼里是看不透的复杂情绪。苏枝意收回目光,一步步倒退,打开包间门,
逃了出去。她拼命掐着自己手掌心未痊愈的伤口,想用疼痛提醒自己:她的晏辰年在北国,
她马上,就能回去见他了。4.回到家,苏枝意依旧没缓过来。这一天发生的经历,
让她不断想起从前。可每次这些回忆又被现实打破,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这个夜晚注定难眠,她索性伸手拉开床头柜,掏出那本旧本子。那是她在北国时的记事本,
也不知怎么就一路跟到了这儿,本子里写满了她和晏辰年的过往。她缓缓翻开,一页页看着,
那些尘封的记忆扑面而来。今日,跑马环山,
晏辰年的怀里真暖和我好像喜欢上晏辰年了……晏辰年说我及笄了,
可以许三个愿望,那我……一愿晏辰年平安顺遂,二愿他长命千岁,
三愿……以后再说……三愿……能做晏辰年的新娘子!……我不要做新娘子了,
我想晏辰年活着,我想他好好活着这本记事本,苏枝意早已翻看了无数遍,可每次看,
眼泪依旧会止不住的往下掉。她翻到重逢那页,手颤抖着,在原有的字迹上,
缓缓写下:我找不到他了写完,她紧紧把本子抱在胸前,好似这样,就能抱住晏辰年。
在淡淡的墨香里,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接下来的几天,晏辰年消失了。其实也不算消失,
以前都是苏枝意主动去找他,如今她不去了,他自然就没了踪影。苏枝意开始整理家里,
这一收拾才发现,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正忙到一半,门突然被人推开。
晏辰年大步走进来,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就往门外拽,
把她塞进了车里……苏枝意还一脸茫然,晏辰年便开口解释:“沛然回来了,
她说想见见我的女朋友。”苏枝意愣了一瞬,随后安静地点点头,应了声 “好”。
这平静的反应,反倒让晏辰年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记忆里的她,可是个话痨,每次见面,
总有说不完的趣事。晏辰年又想起那天的事,鬼使神差地问了句:“还在生气?
”苏枝意一时没反应过来,懵懵地“啊”了一声。晏辰年自顾自说道:“那天大冒险输了,
你别多想。”苏枝意这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她低下头,避开晏辰年的目光,沉默不语。
晏辰年看着她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难受,到嘴边的安慰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像是在赌气,脚下油门一踩,车子飞速朝机场驶去。5.在机场等了足足一个小时,
李沛然终于出现。晏辰年迫不及待地快步迎上去,那股子殷勤和喜悦,刺得苏枝意心口一疼。
她太清楚晏辰年爱一个人时是什么模样了,如今,这熟悉的模样再次出现,却不是为了她。
苏枝意望着朝自己走来的两人,再次清醒地意识到,或许自己根本就不该来这个世界,
只要晏辰年能幸福就好。这么想着,她扯出一个释怀的笑容,默默跟在两人身后。到了车边,
苏枝意下意识伸手去拉副驾驶的车门,刚拉开,就被一股大力顶开,
李沛然冷冷地说了句:“谢谢。”随后躬身钻进副驾驶,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不见。
晏辰年似乎对此习以为常,好像副驾驶本就是李沛然专属的位置,
他甚至还亲昵地为她系上安全带。苏枝意只好拉开了后座车门,缩了进去。一路上,
李沛然和晏辰年有说有笑。晏辰年一改和苏枝意相处时的沉默寡言,全程耐心回应,
眼角眉梢都透着藏不住的高兴。正聊得热闹,李沛然突然话锋一转。“这是你女朋友吗?
介绍一下吧。”苏枝意赶忙坐直身子,刚要开口自我介绍,就被晏辰年打断:“不用了,
以后会认识的。”晏辰年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只要仔细看,
就能发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几分。李沛然自然也察觉到了异样,没再多问,
只轻轻应了声 “好”。苏枝意刚挺起的身子瞬间泄了气,只能尽量缩在角落,
不去看前排两人的互动。苏枝意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突然,车身猛地一抖。
她下意识看向晏辰年,只见他脸色凝重,双手死死握住方向盘,可车子却像失控了一般,
径直朝路旁的电线杆冲去。“砰” 的一声巨响,晏辰年毫不犹豫地飞身扑向李沛然,
将她护在怀里。而后座的苏枝意,却被死死卡住,动弹不得。看见晏辰年额头上的血,
苏枝意仿佛瞬间陷入了那场噩梦,不自觉喊出:“晏辰年……”晏辰年冷漠地望过来,
扔下一句:“我会打急救电话,你在这儿等着。”说完,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李沛然,
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苏枝意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助地大哭起来。
这不是她认识的晏辰年,那个会因为她摔一跤就心疼得不行的晏辰年,
那个连她掉颗牙都紧张得不行的晏辰年,去哪儿了?这根本就不是她的晏辰年,
那为什么自己还会哭个不停呢。她困在车座里动不了,急救车又迟迟不来。这时,
周围传来一阵惊呼。“呀,车漏油了,快站远点!小心爆炸!”苏枝意迷迷糊糊地想着,
或许就这样死了也挺好。可突然,她想起张天师说过的话,只有跳下最高的塔才能回家。
她瞬间清醒过来,拼命地想拔出自己的腿,可无论怎么使劲,都无济于事。
在意识渐渐模糊之际,她仿佛看到晏辰年穿着铠甲,英姿飒爽地朝她走来……6.“晏辰年,
你来接我了。”苏枝意喃喃低语,话刚出口,身体便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她发现自己已经在医院了。刚挣扎着要起身,目光便被旁边病床的场景刺痛。
晏辰年身着病号服,正满脸温柔地给李沛然喂药。李裴然微微偏头,似是嫌药苦,
晏辰年立马轻轻掐住她的脸,嘴角含笑,哄道:“不准躲。”许是苏枝意的目光太过炽热,
两人同时转过头来。看到苏枝意满脸泪水,晏辰年眉头瞬间拧起,冷冷问道:“怎么了?
”苏枝意如梦初醒,急忙转过头,望向天花板,故作镇定:“没事。”怎么会没事呢?
无数个日夜,那些和晏辰年相处的过往,如潮水般在她脑海中翻涌。苏枝意身体不好,
自幼便爱生病,还极度抗拒吃药。从前在北国,每次到了吃药的时候,
晏辰年都得在院子里四处找她,好不容易找到,便拎着她的衣领,半哄半骗地喂她喝药。
那时候,桌子上总会放着蜜饯和她最爱的槐花糕。每次她想躲开,
晏辰年就会轻轻捏着她的脸说:“不准躲!”等她好不容易喝完药,晏辰年便会勾起嘴角,
露出宠溺的笑,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可如今,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话语,
对象却已换作他人。想到这儿,苏枝意的心就像要窒息般,疼得她喘不过气。
她端起床头柜上的药,一饮而尽。苦味在口腔弥漫,可依旧压不住心底涌来的抽痛。
接下来的几天,晏辰年仿佛眼里只有李沛然,对她这位正牌女友视若无睹,
精心细致地照顾着李沛然的一切。出院那天,
晏辰年竟直接带着李沛然回到了他和苏枝意的家。看着自己的卧室被李沛然占据,
苏枝意紧咬下唇,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坐在沙发上,心中默默盘算着离开的日子。
晏辰年见她这般模样,以为她在生气,便坐到她身旁,试图解释:“沛然从小就很照顾我,
她在这边没有家人,现在只能依靠我了。”苏枝意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多问半句。
晏辰年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就这么被她这一声“嗯”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苏枝意沉默片刻,突然抬起头,
直直地盯着晏辰年,目光幽深。“晏辰年,你真的记起我了吗?
”晏辰年被她这目光盯得有些心慌,呼吸都急促起来,可还是强扯出一抹笑容。“当然了,
那些记忆虽然很模糊,但是我知道那是我们生活过的北国。”苏枝意静静地看着他,
心中满是悲凉。若不是知晓真相,她恐怕真要被他这演技骗得团团转。她实在不明白,
为何眼前这个人,名字、长相、习性都与记忆中的晏辰年一模一样,却好似完全换了个人。
她也曾将晏辰年从前对她做的事,一一在他身上重演,可为何他还是没能记起她,爱上她?
更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叫她“舔狗”,明明这些事在北国时,
都是晏辰满心爱意、心甘情愿为她做的,如今却要被人这般嘲笑。
晏辰年被苏枝意盯得愈发心虚,不自然地揽过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抱进怀里。
苏枝意没有戳穿他的谎言,只是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紧紧回抱,
贪恋着这久违却又即将失去的温暖。就这样,李沛然心安理得地在这个家里住了下来。
苏枝意本以为自己很快就能离开,不会和她有过多交集,可没想到,李沛然竟率先向她发难。
7.“北国?呵,为了勾引辰年,你连这种把戏也使出来了。
”李沛然手里紧紧攥着那本记事本,眼神中满是不屑。她翻页的动作粗暴至极,
好几页纸被硬生生扯掉,落在了地上。苏枝意瞪大了眼睛,
看着那本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记事本,眼眶瞬间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还给我!
”李沛然看着苏枝意这幅模样,更加得意了。她不仅没还,反而故意翻开本子,
扯着嗓子大声念了起来。一字一句将苏枝意深藏心底的秘密和那些美好的回忆,
就像扔垃圾一样,肆意抛洒出来。苏枝意心中的怒火烧到了顶点,
这可是她和晏辰年最珍贵的回忆啊,如今却被眼前这个女人当作取乐的工具。
苏枝意再也忍不住,抽泣着冲上前去抢夺。两人推搡之间,不知不觉来到了窗边。
眼瞅着苏枝意就要夺回本子,李沛然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手一松,
本子径直从窗口飞了出去。苏枝意整个人都懵了,下意识地趴在窗边朝下看去。
只见本子不偏不倚,掉进了楼下的游泳池里,书页慢慢散开,在水面上漂浮着。
苏枝意连忙转身,想要下楼捡回本子,却被李沛然一把拦住。李沛然紧紧抓住她的手,
原本温柔的眉眼此刻扭曲得狰狞可怖。“离晏辰年远点,
不然下次遭殃的就不是你的日记本了!”苏枝意看都没看她一眼,
满心满眼只有那本掉落的记事本。她用力挣扎,可李沛然却像牛皮糖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被逼到绝境的苏枝意,积攒的愤怒瞬间爆发,猛地伸出手,将李沛然推倒在地,
怒吼道:“滚开!”随后,头也不回地朝着楼下奔去,冲向游泳池。苏枝意不会游泳,
但此刻她顾不了那么多,直接跳进了水里。她在水中扑腾着,一张一张地拾起散落的日记本。
好不容易把本子都捞齐,上岸后的苏枝意全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
她哆哆嗦嗦地将一张张湿漉漉的纸摊开,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苏枝意刚转过头,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啪” 的一声,脸上就挨了重重一巴掌,
整个人被打得歪向一边。她懵懵懂懂地看向打人者,只见晏辰年满脸怒容,
冲她吼道:“苏枝意!你怎么这么狠!十几级楼梯,你就不怕闹出人命吗!
”苏枝意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晏辰年转身,小心翼翼地将摔倒在地的李沛然抱进车里,
她才恍然大悟。她嘲讽一笑,这种后院小妾的手段,如今竟也被自己遇上了。她低下头,
一滴眼泪悄然落下,砸在湿透的纸上。本就被晕染的看不清的字,这下彻底糊成了一团。
看着那团墨渍,苏枝意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
仿佛晏辰年正从她的世界里一点点消失。她强迫自己不再去想,抱着散落的纸张回到房间,
想要把它们晾干。可那些纸张本就脆弱,怎么可能恢复如初,水已经将它们泡得几乎融化。
苏枝意呆呆地看着那堆纸,也不知道坐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来时,
屋里漆黑一片,苏枝意还以为是天没亮。她刚起身准备去开灯,“啊!
” 一声惨叫划破寂静,她一脚踩在了钉子上,疼得她瞬间收回脚。
她拿起床头柜的手机打开手电筒,才看清自己满屋都铺满了针和钉子,无处下脚。
苏枝意摸索着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手电筒,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整个屋子的地面铺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和钉子,根本无处下脚。她的脚还在不停地滴血。这时,
门被打开了。阳光瞬间照进屋子,苏枝意这才发现,原来天早已大亮。晏辰年站在门口,
原本阴沉的脸在看到她滴血的脚时,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等你什么时候体会到沛然的痛了,我就什么时候放你出来。”说完,“砰” 的一声,
门被重重关上。整个屋子就像一座布满荆棘的牢笼,没有鞋子,苏枝意根本寸步难行。
她望着那扇紧闭的门,无奈地笑了。她那样睁着眼,静静地坐在黑暗中,脚上的血渐渐凝固,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突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苏枝意按下接通键,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苏枝意!晏哥视察工地时被压在里面出不来了,你快来看看!
”8.苏枝意冷淡回道:“别再骗我了。”那边却急得快要哭了:“我没有骗你,
晏哥说这栋楼是送给你的礼物,要不是为了赶工,他才不会被压呢!”苏枝意的心猛地一颤。
刚想拒绝,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警笛声,让她的心彻底慌了。可即便如此,
她还是在对方的骂骂咧咧声中,决然挂断了电话。她在心里反复念叨:他都那样对我了,
我还上赶着干什么?况且,警察都到了,我去了又能怎样?可是越是这般安慰自己,
往昔那惨痛的画面越是如鬼魅般在脑海中盘旋。晏辰年死在自己面前的无力感,
再次涌上心头。最终,她还是一脚踏在了尖锐的地面上。瞬间,鲜血涌出,在她脚下蔓延,
仿佛铺就了一条血色的红毯。苏枝意忍着钻心的痛意,踉跄着跑了起来。走出房间那一刻,
她的脚早已没了知觉。她匆忙套上鞋,顾不上流血不止的脚,一路朝着工地狂奔而去。
工地周围已拉起警戒线,那个从前刁难过她的人一眼就瞧见了她。
“救援人员说空间太小……”他话还没说完,苏枝意就坚定地打断:“我去。
”然后在那人呆愣的目光下,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垮塌的工地。苏枝意心里着急,
晏辰年曾经惨死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中闪现,催使她加快脚步。她猫着腰,
小心翼翼地跨过一个个小的缝隙,每一次抬脚,脚底的伤痛便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可现在的她,只想快点找到晏辰年。“晏辰年!你在哪!”她声嘶力竭地喊着,
泪水模糊了双眼,嗓音也在一声声呼喊中逐渐沙哑。不知道找了多久,
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震动。苏枝意听出来是二次垮塌的动静,害怕地加快了寻找的速度。
终于,在一个三角区,她发现了额角流血、昏迷不醒的晏辰年。苏枝意眼神骤缩,
精神瞬间濒临崩溃边缘。“晏辰年!”她尖叫着,不顾一切地冲到他身边,
颤抖着手指试探他的鼻息。当确定他还活着时,苏枝意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
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泪水夺眶而出。她扶起晏辰年,大声呼喊,试图向外界传递信息,
盼着救援人员能快点找来。同时,她也咬着牙,扶着晏辰年一点点往外挪动。
看着毫无知觉的晏辰年,苏枝意眼眶泛红,轻声呢喃:“晏辰年,我来救你了。
”晏辰年的体重远超苏枝意的承受能力,在经过一个狭窄缝隙时,她双腿一软,支撑不住,
重重地跪了下来。一枚小钉子瞬间插入膝盖,剧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冷汗如雨下。
她没力气再往前了,所幸救援人员及时赶到了。被救出的那一刻,苏枝意再也支撑不住,
昏了过去。再醒来,她又看见了熟悉的白色天花板。她刚睁眼,脑子还有些迷糊,
猛然间想起回家的时间就要到了。她急切地抓住旁边的护士,问道:“今天是周几?
”当得知明天就是回家的日子时,她又想起了晏辰年,模糊记得自己把他救了出来。
在询问了晏辰年的病房位置后,苏枝意坐着轮椅匆匆赶去。她的脚被包裹得肿得吓人,
仿佛一个巨大的馒头。来到病房时,李沛然早已坐在床边。两人自带一种氛围,
苏枝意没有上前打扰,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听着他们的交谈,苏枝意才知道,
救晏辰年的人已变成了李沛然。而自己只是因为想逃离那个满是钉子的屋子,
伤了脚才被送到医院。苏枝意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心想:也好,反正马上就要走了,
真相是什么,又有什么重要的呢?见他们聊的开心,苏枝意自觉无趣,转身准备离开。
却没想到,晏辰年竟然追了出来。9.晏辰年跟着来了苏枝意的病房,他在病床边,
神情复杂。几次欲言又止后,他终于开了口。“沛然因为身体原因不能怀孕了,
你上次还害她摔下了楼梯,为了弥补,你给她生个孩子吧。”苏枝意听得一愣,
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直到晏辰年解释清楚,她才终于明白他话里那荒谬至极的意思。
原来,晏辰年竟要她为他和李沛然代孕,生下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尽管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她的晏辰年,可她无法对着同样的脸毫无波澜。
她还是痛得无法呼吸。原来,他之前佯装记起她,不过是为了这场荒唐至极的交易。
“我要是不愿意呢?”苏枝意强忍着泪水,声音颤抖地问道。晏辰年的目光闪躲了一下,
似乎内心也在挣扎,但最终,还是用那冷漠得近乎无情的声音说道:“她没有家人,
这也是给她留个念想。”苏枝意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快被咬碎,她死死地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剧痛。片刻后,
她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一字一顿地吐出一个字:“好。听见她的回答,
晏辰年本以为自己会如释重负,可不知为何,心中却像被一块巨石堵住,闷得难受。
苏枝意那惨然的笑容,扎的他眼睛酸涩难忍,心也揪成一团。他下意识地伸出手,
想要抚摸苏枝意的脸,却被她冷漠地躲开。晏辰年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虚握了一下,
最终无力地放下。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脚步沉重地离开了病房。苏枝意看着窗外的月光,
细数着时间,轻轻吐出了一声对不起。“对不起,我骗了你。”过了十二点,她就要回家了,
她没有那么大度,看着晏辰年和别人孕育孩子,哪怕这个晏辰年早已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苏枝意找护士借了纸笔,思索良久后,在纸上写下一句话。晏辰年,不用记起我了,
我回家了十一点刚过,苏枝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医院,拖着那伤痕累累的身体,
朝着那座高塔走去。那个塔比记忆中的城楼高多了,她一眼都看不到头。这个时间,
塔里的电梯早就停运了,整栋楼被黑暗笼罩,寂静得可怕。出院时,
苏枝意特意解开了脚上的绷带,她只想一身轻松地回家,回到那个有真正晏辰年的地方。
回家的信念,支撑着她一步步走进塔里,开始攀爬那似乎没有尽头的楼梯。十五层,
苏枝意的脚开始发软,她抹去额头的汗,咬牙坚持着。二十七层,未痊愈的脚底又开始流血,
瞬间染红了她脚上的拖鞋。三十八层,脚底的血早已和鞋粘连在一起,每一次抬脚,
都伴随着皮肉被撕扯的剧痛,可她依旧顽强地向上攀爬着。五十层,苏枝意的身体彻底透支,
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她感觉自己好像坚持不下去了,全身痛的她想就此死去。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手腕上的手串突然亮起,
张天师那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回家吧。”苏枝意猛地清醒过来,
眼神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回家……对,我要回家……晏辰年……在等我。
”她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用尽全身力气,手脚并用,开始艰难地攀爬那最后的几级台阶。
身后,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终于,她爬到了塔顶。今晚的风格外大,吹得她眼泪横流。
苏枝意却在这一刻笑了,笑得明媚灿烂。她拼命跑向天台边缘,没有一丝留恋的,纵身一跃。
她像断了翅膀的蝴蝶一样,向着无尽的黑暗坠落。苏枝意的眼睛逐渐模糊,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仿佛看见了那飘雪的北国,看见了那个骑着骏马,身披铠甲,
满脸笑意朝她奔来的晏辰年。她缓缓闭上双眼,喃喃道:“晏辰年,等我回家。
”10.一声巨响,如闷雷般在寂静的城市里炸开,但安静的夜晚无人在意。
在医院的晏辰年,心脏猛地一缩,一种强烈的失落感瞬间蔓延全身,
仿佛失去了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东西。他的思绪纷乱,整晚都没合眼。清晨,
医院里渐渐热闹起来。往常换药时沉默寡言的护士,今日却兴致勃勃地聊着八卦。
“南塔的事儿你听说了吗?”“听说了,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摔得面目全非,太惨了。
”“听说那塔有六十多层呢,她居然是自己爬上去的,一路流的血,把楼梯都染红了。
”……晏辰年精神恹恹,护士的话并未在他心中激起一丝波澜。他只记着今天的手术,
十点开始。许是心里有些愧疚,他特意点了苏枝意最爱吃的槐花糕,打算以此示好。
外卖到的时候,晏辰年拎着小笼包,鬼使神差地先走向了李沛然的房间。还没进门,
房间里传来的声音让他的脚步陡然停住。“笑死了,我说我没子宫他就真的信了,
还说要让别人给他生个孩子给我,哈哈哈,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么好骗。
”李沛然尖锐的笑声如针般刺进晏辰年的耳中。“好了,我知道了,你照顾好小哲,
等孩子出生,我就把孩子带回去给小哲治病,他的股份和房子我也会拿到手的,你放心,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晏辰年拎着包子的手发僵,脑子里乱成一团。
李沛然还在屋内滔滔不绝地说着,哪里还有昨天那副憔悴可怜的模样。他这才如梦初醒,
原来李沛然一直都在骗他。当年她在订婚前夕提出分手,说想要变得更好再嫁给他。
尽管心中不舍,他还是倾尽全力为她安排好一切,送她出国学习。这些年,
他一直守着那个五年之约,满心期待她的归来,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她早已和别人结婚生子,这次回来,不过是觊觎他的钱财,把他当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的傻瓜。
晏辰年静静地站在门外,眼神逐渐变得阴鸷,就在他准备冲进去揭穿她的丑恶嘴脸时,
却被医生叫住了。“你是16号床的家属吧?”晏辰年一愣,想起那是苏枝意的病床,
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医生看着他也是一脸伤,叹了口气。
“病人怎么未经同意就私自出院了呢?你身为家属,怎么不好好看着?”晏辰年满脸疑惑,
出院?苏枝意怎么会出院?医生还想说些什么,晏辰年已经转身快步走向苏枝意的病房。
他推开病房门,看见了整洁的床铺,干净的像是从来没人睡过一样。他的心猛地一沉,
连忙掏出手机,想要给苏枝意打电话,却被一位护士叫住。“你是晏辰年吧?
”晏辰年的手指停在按键上,机械地点了点头。
护士递给他一张纸条:“病人离开前给你留的。”晏辰年迫不及待地接过纸条,
上面只有一句话:晏辰年,不用记起我了,我回家了。他的手微微颤抖,立刻掏出手机,
换了个号码,给苏枝意的家里打去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让他的心越发慌乱,
电话一直没有人接。他又给苏枝意打,同样无人接听。晏辰年紧紧捏着纸条,
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这时,
路过的护士又在谈论早上的八卦。“听说才二十六岁,脚底板全是伤口和血,看着太吓人了。
”这句话传进晏辰年的耳朵里,他脑子瞬间炸开。
他一把抓住那个护士的手臂:“你们在说什么?”护士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
满脸惊恐地回答:“就那个南塔跳楼的事儿啊,昨天晚上跳的,今天早上才发现,
摔得都不成人形了……”晏辰年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护士见他脸色惨白,
想要伸手扶他,却被他一把甩开。他顾不上其他,疯狂地拨打电话,一遍又一遍,
可始终无人接听。他安慰自己,肯定和苏枝意没关系。苏枝意就是生他气了,
所以才不接他电话。她那么爱自己,肯定不会丢下他的。可是,几百通无人接听的电话,
将他心中最后的防线彻底击碎。手里的纸条早已被汗水浸湿,字迹渐渐模糊。
他无力地顺着墙壁滑下,瘫坐在地上。心口一阵泛酸,晏辰年闭上眼睛,就在这时,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看到备注上 “枝枝” 两个字,他松了口气,
手颤抖着接起了电话……11.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却宣判了他的“死刑”。
“请问是苏枝意的家属吗?请您到警局来一趟,死者有遗物需要认领。
”听见“死者”两个字,晏辰年的心猛地一缩,窒息感蔓延全身。苏枝意……死了?
他脑子“嗡”的一声,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在他的世界里瞬间静止。他的心似乎也瞬间停止了跳动。
直到警察的催促声再次传来,晏辰年才如梦初醒。他穿着病号服,眼神空洞,
跌跌撞撞地朝着警局赶去。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苏枝意的身影,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总觉得苏枝意只是在赌气,在骗他。可当他在警局看到那粘满血的手串,
以及那唯一的身份证明时,他顿时红了眼眶,险些站不稳,只能紧紧地扶住墙壁,
才勉强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死者生前遭受过折磨,脚心有钉子洞穿的痕迹,
膝盖也有明显伤痕,您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儿吗?”警察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她脚都伤成这样了,竟然还爬了那么高的楼,求死的欲望很强烈。”听着警察的话,
晏辰年紧紧闭上双眼。他想起了那一屋子的钉子,是他,亲手造就了她的死亡!他不仅如此,
还逼她给别人生孩子。晏辰年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快要溺毙的人,心痛到喘不过气。
遗体早已不成样子了,只能进行火化。晏辰年抱着那盒冰冷的骨灰,
如同行尸走肉般回到了家。在回家的路上,晏辰年终于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已爱上了苏枝意。
初见时,她就像一个小太阳,热情而温暖,成为了他生活中那道最耀眼的光。
她从不吝啬表达自己的爱意,那些直白的话语和举动,
让向来情感缺失的他感到既别扭又暗自欣喜。他记得,她为了给他庆生,
亲手摘了一百朵野玫瑰,满手都是被刺扎出的伤痕,却从不喊疼。可当时的他,
却无情地把玫瑰花扔进了下水道,还嘲讽她不识货。他记得,
她不知道去哪儿抓了一罐萤火虫,弄得浑身脏兮兮的,半夜蹲在他家门口,
满心欢喜地说要给他看。而他,却带着起床气,没接住她递过来的玻璃瓶,瓶子摔碎,
萤火虫纷纷飞走。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哭,当时他只觉得心脏莫名抽痛,
还以为是没睡醒的缘故。后来,她总跟他提起北国,讲述着那些美好的回忆,
他却觉得她脑子有病。可渐渐地,
他发现自己竟然对她话语里提到的另一个 “自己” 有些不爽。
当时他理不清那种复杂的情绪,现在才明白,那原来就是吃醋。因为吃醋,
所以他故意戏弄她,想让她知道自己在生气,想让她的眼里只有自己。他习惯了她的陪伴,
习惯了她的好,却忘记了,她也是一个有血有肉、会痛会伤心的人。
晏辰年把手串紧紧捏在心口,泪流不止,他一遍又一遍地骂着自己愚蠢。
如果早一点认清自己的心意,是不是苏枝意就不会选择这条绝路,
是不是他们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他的脑海里不断闪过警局留存的现场照片,
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迹,从楼下一直蔓延至塔顶。难以想象,
一个常人在脚伤如此严重、失血过多的情况下,早就会晕过去,可她却凭着一股决绝的意志,
一路坚持到了塔顶。她是真的伤透了心,对他彻底绝望,才会拼了命地想要远离他。
晏辰年坐在沙发上,止不住的抽泣,双手拼命地捶打着自己疼痛不已的心口。
屋子里一切如旧,仿佛苏枝意从未离开过,可又仿佛她从未在这个家里留下过痕迹。
他紧紧抱着怀里的骨灰盒,像是紧紧抱住了苏枝意。一天一夜没合眼的他,
在冰冷的骨灰盒陪伴下,安静地睡了过去。12.他再次醒来,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
“晏总,有一面锦旗送到了公司,可上面写的是一个叫苏枝意的名字,您看要怎么处理?
”苏枝意三个字仿佛是叫醒他的开关,他马不停蹄地换好衣服,赶去了公司。到了公司,
那位便衣搜救员还没离开,正和秘书聊着天。看到晏辰年匆匆赶来,搜救员拿起锦旗,
递了过去。“晏先生,苏枝意女士没来吗?”晏辰年摇了摇头。那人也没追根究底,
只说:“那您帮忙转交一下吧。”“上次工地垮塌事件,要不是有她在,
我们还不能那么快救出您和那些被困的员工呢,还以为她是你们公司的人呢。
”搜救员笑嘻嘻地搁下锦旗,转身道别。晏辰年却是一脸疑惑。什么叫做因为她?
不是李沛然救的他吗?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昨天李沛然那毫发无伤的模样,
一个模糊却又让他心悸的念头在心中悄然滋生。他立刻掏出手机,
给自己的好友唐清打了过去,迫切地想要求证真相。几番追问下,唐清终于说出了事实。
原来,那天救他的人,自始至终都是苏枝意。“是苏枝意救的你,但是她不是舔狗吗?
这些不是都是她该做的嘛,沛然姐还不是因为爱你,
所以才想要顶替的……”唐清越说越心虚,晏辰年也越听越火大。他这才清楚地意识到,
因为自己的纵容,苏枝意被他身边的人轻视到了何等令人发指的地步。“唐清,
你可以提前找新的投资商了。”晏辰年冷冷地说道,随后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他丢开手机,烦躁地搓了两把头发,眼眶渐渐泛红。他仰头倒在靠背上,
用手背死死地挡住眼睛,喉咙不停地上下滑动着,努力抑制着内心的痛苦与悔恨。
他忽然记起,那天在迷糊间,似乎真的听到了苏枝意的声音,他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那天工地垮塌,他一度以为自己就要命丧于此,可后来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还被告知是李沛然救了他。当时,他心中曾有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他没有追问,
就这样轻易地相信了。晏辰年又想起自己清醒后,苏枝意坐着轮椅来看他的场景。原来,
她的双脚被包扎成那样,是为了救他而受的伤,可自己却恶意揣测她是在向自己示威,
是想要离开自己。他不敢去想,在那随时可能发生二次垮塌的危险工地里,
苏枝意究竟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会奋不顾身地冲进去救他;也不敢去想,她那小小的身躯,
是如何艰难地扛着他,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怪不得法医说,
她的脚和拖鞋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几乎融为一体。
大滴大滴的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晏辰年的脸颊滑落,他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悲痛,泣不成声。
她一心求死的时候,
网友评论
最新小说
最新资讯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