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锈十字(1947年冬夜,上海圣玛利亚教会医院停尸房。
惨白月光透过彩绘玻璃,在水泥地上投出扭曲的十字架阴影。
墙角青霉素空瓶堆成小山,玻璃碴间蜷着只冻僵的灰鸽)护士甲(掀开白布):三号台,苏北口音的女尸,腕部有陈旧性割伤。
(钢笔戳了戳尸检报告)死因写急性肺炎?
明明满身都是淤青。
护士乙(啃着法棍面包):工部局送来的都这么写。
(踢了踢铁皮桶)这老妇倒是体面,瞧这银镯子成色。
(突然缩手)邪门!
死人手指怎会勾着戏服碎片?
(寒风撞开气窗,裹进几片雪花。
白布滑落,露出侍萍青灰的面孔。
她左耳后枫叶形胎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潮红)护士甲(尖叫后退):血!
她嘴角在渗血!
(碰倒酒精灯,蓝火舌舔舐着浸透脓血的绷带)(侍萍睫毛颤动,瞳孔里泛起三十年前的滂沱夜雨。
她听见婴儿啼哭与周朴园年轻时的冷笑声在颅骨内共振,腐烂的银杏果气味从喉管喷涌而出)侍萍(突然直挺挺坐起):萍儿...我的萍儿还在西跨院!
(指甲抠进铁床边缘,锈屑混着掌心血滴落)护士乙(昏厥前按下警铃):诈尸啊——!
(杂沓脚步声逼近。
侍萍滚下铁床,撞翻的福尔马林罐里浮着个未成形的胎儿。
她抓起护士掉落的剪刀,却从污浊液面看见自己二十岁的倒影)周朴园(幻听):梅卿,把堂会那件水红褶子换上。
(混着留声机杂音的《游园惊梦》骤然炸响)(侍萍疯狂撕扯尸衣,露出心口早已痊愈的牡丹状烫伤。
她撞开后门冲进暴雪,远处百乐门的霓虹将雪片染成血红。
一辆1947年的电车轰鸣着碾过她前世最爱的绣花鞋)(黑场。
急救铃渐弱为1923年的更鼓声)第一幕 轮回门(1923年冬夜,无锡周府偏院。
冰棱垂挂檐角,西厢房窗纸透出昏黄油灯光。
穿堂风掠过褪色的戏服,冻僵的并蒂莲在青瓷缸里碎成齑粉)侍萍(蜷缩在樟木箱后):这霉斑...这桂花头油味儿...(猛然掐自己小臂)不是阴曹!
周朴园书房传来的是留声机,不是无线电!
(婴儿啼哭炸响耳膜)大海!
我的大海还在东耳房!
(她赤脚奔过回廊,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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