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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系列

未来的资本家 著

其它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未来的资本家”的其它小《青铜系列》作品已完主人公:菌丝青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暴雨砸在潘家园彩钢瓦顶棚上的时我正用瑞士军刀撬那个缠满胶带的快递刀尖刚挑开最后一层防水腐坏的檀木味混着土腥气直窜鼻腔——像是有人把棺材板磨成了洒在贺兰山深处的冻土里腌了二十盒子里垫着的《西夏简史》残页突然无风自泛黄的纸页间滑出枚青铜铃我的手指刚触到青铜铃快递盒里突然传来一声闷那只布满铜绿的六角铃铛在泡沫纸里轻轻晃三十七度的手温竟让它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青...

主角:菌丝,青铜   更新:2025-03-29 02:5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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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砸在潘家园彩钢瓦顶棚上的时候,我正用瑞士军刀撬那个缠满胶带的快递盒。

刀尖刚挑开最后一层防水布,

腐坏的檀木味混着土腥气直窜鼻腔——像是有人把棺材板磨成了粉,

洒在贺兰山深处的冻土里腌了二十年。盒子里垫着的《西夏简史》残页突然无风自动,

泛黄的纸页间滑出枚青铜铃铛。我的手指刚触到青铜铃铛,快递盒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那只布满铜绿的六角铃铛在泡沫纸里轻轻晃动,

三十七度的手温竟让它表面泛起一层诡异的青芒。"九川,这玩意看着邪性。

"老猫用镊子夹起铃铛,斑驳的纹路在日光灯下渗出暗红,"你看这龙纹,

西夏工匠最爱在祭器上刻囚牛,但这只...分明是饕餮。"窗外的雨忽然大了起来,

雨点砸在潘家园旧货市场的彩钢瓦顶上,像千万只指甲在抓挠。

铃铛内壁的铭文在放大镜下现出端倪——那是用西夏文篆刻的咒语,

我认得出其中两个字符:"黑水""永镇"。手机在此时响起,

听筒里传来孙教授沙哑的声音:"陈老板,你手上的铃铛是不是刻着三目鬼面?千万别摇!

三年前黑水城考古队..."一声刺耳的电流声截断话音,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老猫把越野车停在贺兰山北麓时,北斗七星正好悬在车窗正上方。

我摸着包里的洛阳铲,山风裹着沙粒拍在脸上,

带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像陈年棺木里渗出的尸油味。"就是这儿。

"孙教授留下的地图在强光手电下泛黄,黑水城遗址的轮廓与山体断层线完全重合。

我踢开脚边的碎石,露出半截刻着西夏文的界碑,碑文被某种利器生生刮去,

只留下"公主...罪...焚"几个残缺的字样。盗洞打在背阴面的山坳里,

打火机试风时火苗直往洞里钻。老猫腰上别着黑驴蹄子,手里的军刺挑开洞口的蛛网,

那些丝线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银蓝色。往下爬了二十米,靴底突然踩到块软绵绵的东西,

手电光扫过去,是半张风干的人脸嵌在洞壁上,嘴角还保持着微笑的弧度。"活砖。

"我嗓子发紧,"西夏工匠把死刑犯浇上热松脂,趁活着砌进墓墙。

"那些扭曲的肢体在土层间若隐若现,像一组被封印的恶魔图腾。老猫的军刺突然撞上硬物,

青铜门环上的饕餮纹与铃铛如出一辙,门缝里渗出的阴风带着铃铛细响。

---甬道里的壁画保存完好,朱砂绘制的神官正在举行某种仪式。

戴黄金面具的公主躺在玉棺中,九个青铜铃铛悬在头顶,穿黑袍的术士割开她的手腕,

血水流进地砖的凹槽。最诡异的在第三幅——公主竟然坐起身,

面具下的眼睛位置是两个血窟窿。"小心!"老猫突然把我扑倒,

一支弩箭擦着耳朵钉进墙砖。我这才发现地砖上的凹槽组成巨大的西夏文字,

老猫刚才踩中的正是"死"字笔画。头顶传来细碎的抓挠声,

数百只巴掌大的蜘蛛从藻井涌出,它们背上的人脸纹路与活砖上的干尸一模一样。

青铜铃铛在背包里突然震颤,那些蜘蛛顿时发狂般互相撕咬。绿色的体液溅在壁画上,

腐蚀出一个个冒着白烟的窟窿。我拽着老猫滚进侧室,石门轰然落下时,

看见主墓室的玉棺正在缓缓开启...石门落下的轰鸣声里,

玉棺缝隙突然涌出大量银白色丝絮。老猫的狼眼手电扫过去,

那些丝线竟像有生命般蜷缩着退回棺内。我后背抵着冰凉的墓砖,

突然发现侧室墙角堆着十几个陶瓮,每个瓮口都封着张人皮,上面用金粉写着西夏官职。

"这是招魂瓮。"我喉咙发紧,"《西夏书事》记载贵族下葬时会...等等!

"手电光扫过瓮身斑驳的彩绘,画面里戴着黄金面具的公主正在吞食某种长条状物体,

她脚下跪着的侍女们捧着的不像是贡品,倒像是——婴儿的脐带。

青铜铃铛在背包里突然发出蜂鸣,玉棺盖板轰然掀开。棺中女尸的黄金面具应声碎裂,

露出半张爬满银色菌丝的脸。她右手握着的玉简突然泛起青光,

那些菌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回耳洞,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镇压。"别碰玉简!

"老猫的军刺横在我胸前,"你看她左手。"女尸蜷曲的指骨间缠着五色丝线,

每根都通向陶瓮底部。我突然意识到那些丝絮根本不是菌丝,

而是从招魂瓮里延伸出来的脐带状物体。地面毫无征兆地开始震动,

玉棺下方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女尸突然坐直身体,空洞的眼窝转向我们所在的方向,

玉简表面的青光骤然变成血红色。侧室穹顶的壁画开始剥落,

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西夏文符咒,那些字符像蝌蚪般在墙面上游动起来。"是殄文!

"我浑身发冷,"这些字符在重组排列..."老猫突然扯着我扑向地面,

一道青铜弩机从墙里弹出,淬毒的箭簇擦着头皮飞过,钉在招魂瓮上的瞬间,

整张人皮像融化的蜡油般滴落下来。陶瓮里传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五色丝线突然绷直。

女尸的嘴巴猛地张开到人类不可能达到的弧度,一团银丝裹着玉简从她喉管里喷射而出。

我本能地伸手去接,指尖触到玉简的刹那,整间墓室突然响起铺天盖地的铃铛声。

玉简在掌心突然变得滚烫,那些西夏文字符像活过来的蜈蚣,顺着血管往皮肉里钻。

老猫的吼声在铃铛共振中变得支离破碎,我看到他举着工兵铲朝我扑来,

铲刃折射的寒光里映出自己扭曲的脸——右眼正不断渗出银白色菌丝。"别看玉简!

"身后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我这才发现整间侧室在旋转,不,

是我们脚下的莲花地砖在顺时针转动。招魂瓮接二连三炸裂,飞溅的陶片划破冲锋衣,

沾到血迹的人皮封条突然立起来,像被无形的手拎着贴在墙面殄文上。

女尸的喉咙里发出哨子般的尖啸,玉棺底部裂开漆黑的洞口。我抓着老猫跳进洞口的瞬间,

头顶传来丝绸撕裂的声响,数百条银丝从招魂瓮里激射而出,

在原本我们站立的位置织成一张闪着磷光的大网。垂直坠落了约三层楼高度,

后背突然撞上某种富有弹性的肉质。狼眼手电滚落在旁,光圈里映出满地森森白骨,

以及白骨堆里半埋着的现代登山包——拉链上挂着2019年款的考古队徽章。

"是孙教授的勘探队。"我捡起锈迹斑斑的氧气面罩,滤芯里卡着半片指甲盖大小的羊皮纸,

上面画着九星连珠的天象图。老猫突然用军刺挑起根腿骨,

断面处密布着细小的齿痕:"这些骨头不是被啃食的,

倒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蛀空了。"黑暗深处传来黏腻的水声,

像是巨型蛞蝓爬过岩石的声响。我们循着声源摸到洞壁边缘,手电光扫过之处,

整面石壁竟是由无数具尸骸浇筑而成。这些尸体保持着向外攀爬的姿势,

最外层几具还穿着六十年代的劳动布工装,

其中一个的胸口别着铜制姓名牌:孙卫东——正是三年前失踪的考古队领队。

尸墙突然渗出暗红色黏液,那些本该死透的尸体齐刷刷转头看向我们。

孙卫东的腐尸张开下颌骨,一团银丝裹着青铜铃铛从他喉管里滚落。

我背包里的铃铛突然与之共鸣,整面尸墙开始剧烈震颤,

骨骼摩擦声里混着此起彼伏的铃铛响动。"跑!"老猫拽着我跳进地下暗河,

刺骨的河水里漂浮着荧光水母状的生物。那些东西贴着小腿游过时,

皮肤上立刻浮起大片的西夏文字符。前方隐约可见青铜门的轮廓,

门缝里渗出的青光在水面折射出诡异的星图,与羊皮纸上的九星连珠图完全重合。

就在指尖触及青铜门环的刹那,河水突然沸腾。回头望去,

尸墙上的腐尸们正集体吟诵着什么,他们溃烂的嘴唇开合间,

暗河水居然在空中凝成西夏文字的锁链。我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按向青铜门,

玉简上的字符与门扉纹路突然同时亮起,

身后传来老猫变了调的惊呼:"你眼睛...全白了!"青铜门吞噬了最后一丝光线。

菌丝在右眼窝里疯狂增殖,视野里翻涌着青灰色的噪点。老猫的狼眼手电扫过洞顶,

那些倒悬的钟乳石上密密麻麻挂满丝茧,每个茧里都裹着具人形黑影,像被蛛网困住的飞天。

"这是...茧殿。"我摸到岩壁上的凹痕,手指沾到层滑腻的尸蜡,

"《党项葬经》提过贵族用活人制成长生茧,

这些丝是..."手电光突然扫到最近的一具茧,半透明的丝膜下赫然是孙教授青紫的脸,

他大张的嘴里塞着团青铜铃铛。老猫的军刺刚挑破茧膜,整座洞穴突然响起连绵不绝的铃音。

孙教授的尸身像提线木偶般弹起,

声带里挤出断续的音节:"...公主体内的...不是昆仑木..."他的肋骨突然炸开,

窜出条蜈蚣状生物,甲壳上天然生长着西夏密文。我背包里的玉简突然发烫,

那些字符竟与蜈蚣背纹产生共鸣。怪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鸣,数百具丝茧同时破裂,

尸群关节反折着向我们爬来。老猫甩出燃烧棒,

火光中浮现洞壁上的血色壁画——黄金面具的公主跪在青铜鼎前,

腹腔被剖开后填入某种多节生物,与眼前蜈蚣的形态完美重合。"退后!

"我扯着老猫滚进岩缝,尸群在即将触及我们时突然转向,集体扑向洞穴中央的三足青铜鼎。

腐蚀性体液浇在鼎身上,饕餮纹路像融化的巧克力般剥落,露出内层玉质的星象图。

蜈蚣生物趁机钻进鼎耳孔洞,整座青铜鼎开始高频震颤,鼎口喷出带着檀香味的黑雾。

菌丝突然刺破视网膜,剧痛中浮现出八百年前的场景:戴镣铐的工匠正将活人塞进茧膜,

那些丝线竟是从公主黄金面具的眼窟窿里生长出来的。玉棺中的女尸突然在记忆里转头,

她的脊椎一节节裂开,每一截骨缝都探出青铜铃铛..."醒醒!

"老猫的巴掌把我抽回现实,他背后的岩壁正在渗出琥珀色黏液。

我的右手不知何时插进了青铜鼎,那些玉质星图像吸血水蛭般吸附在皮肤上。

蜈蚣生物从鼎内叼出半块龟甲,上面刻着与玉简互补的殄文——当两块残片在鼎中拼合时,

洞穴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暗河突然从地缝喷涌而出,水花里浮沉着水晶碎片。

我们顺着水流漂向地底深渊,在手电光晕将灭的瞬间,

照见百米高的青铜神树上挂满金缕玉衣。那些玉衣领口处探出的不是人头,

而是与公主壁画中一模一样的多节生物,它们鳞甲开合间发出铃铛的脆响。

水流的轰鸣声在耳膜上撞出青铜铃铛的回响,我的左眼突然蒙上乳白色翳膜。

老猫拽着我攀住青铜神树突起的鳞甲,那些金缕玉衣在湍流中簌簌作响,

玉片缝隙里渗出沥青般的黏液。"这些不是玉衣。"老猫的军刺挑开最近一件的领口,

露出半截灰褐色的角质物——那东西突然收缩,玉衣瞬间收紧成蚕蛹状,

金线勒进岩壁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我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树干,

发现所谓的青铜神树其实是无数具人尸浇筑的塔柱,

每张痛苦的脸孔都对应着玉棺壁画里的工匠。菌丝从右眼眶爬进鼻腔,带着腐烂的甜腥味。

当指尖触到树干上的西夏密文时,八百年前的哭嚎声突然在颅骨内炸开。

我看见戴着镣铐的工匠被活生生浇进铜汁,他们的脊柱被抽出植入公主体内,

断裂的骨茬上生长出青铜铃铛的胚胎。老猫突然闷哼一声,

他的小腿被玉衣中窜出的触须缠住。那些黏液沾到皮肤立即腐蚀出西夏文字,

像烙铁印在鲜肉上。我挥刀砍断触须的瞬间,整棵青铜树开始顺时针旋转,

挂在枝杈间的玉衣纷纷炸裂,飞出密密麻麻的尸鳖王——它们的甲壳上天然长着人面蛛纹样。

"闭眼!"我扯出包里的冷焰火砸向树顶,强光中浮现出树芯部位的水晶棺椁。

棺中女子戴着与公主相同的黄金面具,但她的腹腔被换成透明的石英容器,

里面蜷缩着蜈蚣生物的幼虫。更可怕的是,那些幼虫的每一节甲壳都在开合,

发出此起彼伏的青铜铃音。尸鳖王群在铃声中发狂般撞向水晶棺,

暗红色的血雾在树干上汇成符咒。我的右眼突然剧痛,菌丝喷涌而出在空中结成网兜,

恰好接住被震落的棺盖。老猫趁机将工兵铲卡进棺椁缝隙,

铲柄上突然显现出血色星图——与孙教授氧气面罩里的羊皮纸完全吻合。

"这是浑天仪的核心!"我摸着棺椁内侧的沟槽,那些蜿蜒的纹路突然开始蠕动。

菌丝不受控制地扎进水晶棺,视野里浮现出末代公主最后的记忆:她躺在祭坛上,

看着术士将父皇的脊椎植入自己体内,九十九只青铜铃铛同时震响时,

整座黑水城的百姓突然开始互相啃食。青铜树突然倾斜,暗河倒灌进树干中空的腔体。

我们顺着血水滑进树根部位的石室,腐败的空气中飘着熟悉的檀香味。

二十具现代制式的氧气瓶堆在墙角,瓶身上用红漆写着"03勘探队",

其中一个瓶口的冰镐上挂着半块铜牌——刻着孙教授的真名:孙卫东。

老猫突然用狼眼手电照向穹顶,那里垂挂着数百根脐带状的肉须,末端都连着具风干的胎儿。

他们的手脚退化成蹼状,头骨裂开处长出青铜铃铛的幼芽。我的玉简在此刻突然升温,

肉须们齐刷刷转向西北方位,露出墙面上用指甲刻出的血字:别让它们听见铃音。

石室地面突然塌陷,我们坠入布满镜面青铜器的墓室。无数个变形的倒影中,

戴黄金面具的身影正从镜面深处走来,她的脚步声与心跳声完全同步。

当最后一个镜面映出我扭曲的脸时,菌丝已爬满整个右半身,

皮肤下凸起无数铃铛形状的硬块......青铜镜面在菌丝的撞击下泛起涟漪,

我的倒影突然裂成十二个不同角度的残像。每个镜像的眼眶都爬满银白色菌丝,

右手指甲变得细长锋利,正随着心跳频率刮擦镜面。

老猫的脸在相邻镜框里扭曲成西夏武士的相貌,他的瞳孔扩散成青铜铃铛的纹路。

"别看镜子!"我扯下冲锋衣裹住头,布料摩擦声在墓室里回响成铃铛的合奏。

菌丝刺破耳鼓钻进耳道,

八百年前的哀嚎声突然有了具体含义——那是党项语在重复"脊椎开花了"。

脚踝传来冰凉的触感,镜面里伸出的青铜锁链正顺着小腿攀爬,

锁环上细密的西夏文在皮下印出灼痛的纹身。老猫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

他的工兵铲砸碎最近的一面铜镜。飞溅的碎片里涌出沥青状物质,

落地后凝聚成戴黄金面具的人形。那些东西的移动轨迹带着重影,

就像同时存在于不同时间维度。我的玉简在背包里高频振动,菌丝不受控制地扎进地面,

从砖缝里拽出半具风干的尸体——穿着03年勘探队的卡其色制服,

胸牌上写着"孙卫东助理:陈九川"。记忆在菌丝撕扯下裂开豁口。三年前的雨夜,

我分明在潘家园收到第一个青铜铃铛,但此刻腐烂的尸身右手里,正攥着同款铃铛的残片。

老猫的脸在镜面折射中分裂重组,

他的左耳后浮现出我从未注意过的胎记——与玉棺女尸耳洞里的菌丝瘤形状完全相同。

镜中人影突然集体抬手,墓室穹顶应声坠落。我们跌进布满血管状根须的腔体,

肉壁上嵌着成千上万颗青铜铃铛胚胎。菌丝自行编织成吊索缠住腰身,在失重状态下,

我看见腔体中央悬浮着团琥珀色肉瘤,里面封存着未腐烂的公主遗体。她的脊椎从后颈刺出,

分叉成九根枝桠,每根末梢都挂着具半融化的金缕玉衣。"原来我们才是祭品。

"老猫的声线里混着铃铛的颤音,他的眼球完全被菌丝占据。肉瘤突然裂开缝隙,

公主的黄金面具滑落,露出我母亲的脸——这是菌丝根据记忆制造的幻觉,

但那张嘴确实在发出真实的声音:"九川,把玉简放进昆仑木。

"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浆里翻腾。童年老宅地下室的檀香味,母亲总锁着的雕花木箱,

每年冬至她脊椎部位突出的硬块...菌丝突然收紧,操控我的手臂将玉简刺进肉瘤。

整座地宫开始痉挛,公主遗体的脊椎枝桠扎进我们后颈,

八百年前的西夏密语直接在脑皮层炸响:黑水城的子民从未死去,

他们只是变成了铃铛的肋骨。昆仑木的根系刺入后颈的瞬间,

八百年的光阴在血管里轰然倒流。我看见母亲站在西夏地宫的青铜鼎前,

她月白色的旗袍下伸出九条脊椎枝桠,

正在把哭嚎的工匠塞进茧膜——那些丝线分明是从她指缝间生长出来的。

实验体编号甲子柒。老猫的声音突然变成尖利的党项古语,

他的脸皮像融化的蜡烛般脱落,露出下面青铜浇铸的骨骼。那些金属头骨上凸起的纹路,

与玉棺女尸的殄文完全吻合。菌丝在嵴髓里开花了。公主遗体的黄金面具彻底碎裂,

我的右眼突然胀大两倍,菌丝撑开眼皮在空中舞动。每根丝线末端都缀着青铜铃铛胚胎,

它们撞击在肉瘤内壁上发出的声响,竟与母亲哄我入睡时哼的童谣旋律一致。

老猫——或者说那具青铜骷髅——正用指骨敲击自己肋骨,奏出《西夏葬经》里招魂的鼓点。

悬浮的琥珀色肉瘤开始坍缩,昆仑木根系从四面八方扎进来。

那些木质纹理里嵌着密密麻麻的青铜齿轮,每转一圈就有具金缕玉衣化为脓水。

我的左手指甲自行剥落,露出下面半透明的触须,

它们正快速翻动孙教授尸体怀里的勘探笔记。1997年冬至,

我们在黑水城地脉发现活体菌丝...陈教授自愿成为宿主...

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张黑白照片,年轻的母亲抱着婴儿站在实验室里,

她背后立着的正是此刻刺入我嵴髓的昆仑木枝桠。整座地宫突然上下颠倒,

菌丝裹着我们在腔体内高速旋转。青铜铃铛胚胎接连爆开,

飞溅的碎片里浮现出走马灯般的记忆残片:三年前我亲手将青铜铃铛交给孙教授,

他胸口喷出的血沫在快递单上晕染出母亲的名字;老猫在贺兰山脚用军刺挑开我衣领时,

他青铜指骨曾短暂浮现过03年勘探队的编号。当旋转停止时,

我们跪在座巨大的环形墓室里。九十九具水晶棺呈辐射状排列,

每具棺内都封存着戴黄金面具的女性尸体,她们的嵴椎从棺盖缝隙刺出,

在穹顶交织成青铜铃铛形状的神经网。我的菌丝不受控制地扎进最近的水晶棺,

那具女尸突然睁开爬满丝状物的眼睛——瞳孔里映出我现在的模样。右半身已经完全玉质化,

皮肤下流动着荧光液体,左臂则变成了昆仑木的枝干。菌丝从喉咙里钻出来,

在空中拼出母亲留下的最后一句西夏文:黑水城是活的,我们都是它新长出的牙齿。

水晶棺群突然集体竖立,女尸们用嵴椎敲击棺盖奏响安魂曲。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竖井,

井壁上布满正在搏动的肉质血管。老猫的青铜骨架在乐声中分解重组,

变成升降梯的齿轮结构,我的菌丝自动缠绕上去,仿佛早已演练过千万次。

升降梯在血肉腔道里下坠了整整一炷香时间,青铜齿轮碾碎沿途的铃铛胚胎,

爆浆声里混杂着婴儿啼哭般的悲鸣。我的左臂木质纹理间突然裂开七只复眼,

每只瞳孔都映出不同的记忆残片:母亲在青铜鼎前剖开孕妇的子宫,

将沾血的昆仑木枝插进胎儿天灵盖;老猫的青铜骨架在三年前的雨夜走进我店铺,

他指关节里藏着菌丝孢子。竖井底部豁然开朗,暗红色肉膜构成的天幕下,

匍匐着绵延数里的青铜脏器。那些心脏形状的金属块规律性收缩,

泵出的不是血液而是银白色菌丝。我们正站在块跳动的青铜地板上,

每道纹路都是放大百倍的西夏密文。这才是真正的黑水城。

菌丝操控我的声带发出双重音调,右手指尖渗出玉髓,在地面勾勒出八百年前的星图。

老猫的青铜头骨自动解体,齿轮悬浮在空中组成浑天仪模型,

与孙教授氧气瓶里的羊皮纸星象完全重叠。肉膜天幕突然撕裂,降下九条脊椎组成的悬梯。

每阶脊椎都嵌着枚青铜铃铛,踏上去的瞬间,菌丝从足底直窜天灵盖。

我看见母亲站在悬梯尽头,她的旗袍下伸出数百根脐带状神经索,

正连接着前方那团山岳大小的肉瘤——那东西表面布满金缕玉衣纹路,

随着呼吸频率开合着十万个青铜铃铛气孔。甲子柒号实验体完成最终融合。

母亲的嘴唇未动,声音从每个铃铛气孔里溢出。我的木质左臂突然暴涨,

指甲变成昆仑木根须扎进肉瘤。八百年的记忆洪流中,

黑水城遗址每一块砖都在菌丝网络里搏动,贺兰山北麓的界碑正是这生物露在地表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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