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锈骨图腾09:27 仁和医院ICU走廊林霜把诊断书折成第七架纸飞机时，指尖蹭到了昨夜赛车手套上的脑浆。
染血的折痕里，"急性髓系白血病"的字样正顺着骨髓穿刺的针眼往血肉里钻，像条啃食脊椎的银环蛇。
"林小姐，您母亲的排异反应..."护士的呼唤被轮椅碾碎。
十三辆推床幽灵般掠过走廊，橡胶轮在地面拖出粘稠的血痕。
她盯着7号床悬垂的输液管，突然想起那辆川崎H2R改装摩托的氮气导管——同样蜿蜒曲折，同样流淌着续命的毒药。
21:03 青岩港地下赛车场改装摩托的疝气大灯劈开雨幕，林霜的护目镜映出赛道两侧的玻璃幕墙。
那些镶嵌着抗癌药板的围栏正渗出淡蓝色荧光，每片药板都镌刻着器官买卖的契约编号，像无数只窥视的眼。
"死亡弯道奖金三十万。
"黑市掮客的机械义肢敲击她的锁骨，金属撞击声与ICU心电监护仪诡异地同频，"够买三个月的抗排异蛋白。
"林霜的指尖抚过仪表盘，心率监测环显示39次/分。
先天性长QT综合征让她的心脏在生死关头异常平静，像冻在液氮罐里的玫瑰。
当她把养母的骨灰盒塞进储物格时，发现底部藏着一张泛黄的收据——1998年12月24日，西府海棠襁褓，售价6800元。
21:47 赛道起点穿高定西装的富豪们举起香槟，杯中的抗排异药片正在溶解。
真丝手套里的手机对准赛道，直播间标题闪烁："活体心脏，起拍价等同获胜者体重黄金"。
林霜的机车在起跑线爆出轰鸣。
后视镜里追来的车手们戴着防毒面具，改装排气管喷出的氰化钠蒸汽在空中织成死亡纱帐。
她突然想起昨夜冠军的下场——那个男孩的肝脏正在某位大佬体内继续赛跑，而他的颅骨成了拍卖行的文玩。
22:13 第四个弯道刹车片擦出的火星点燃了抗癌药板，空气里弥漫着烧焦的靶向药味。
林霜的膝盖撞上混凝土护栏，飞溅的骨屑在探照灯下像撒落的珍珠。
储物格里的骨灰盒突然弹开，养母的止痛药与她的抗癌药混作一团，白色药片在仪表盘拼出扭曲的笑脸。
"你膝盖渗的血像融化的钢水。
"对讲机突然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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