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风抚晓,霜露白。
残月依依,剪秋寒。
是谁的目光穿透飘落的红叶,看着天边同样夺目的云霞。
满山红枫如火,偏偏是那一片枫叶落在了神明的掌心。
映入琥珀色的眼眸中,染上天域深秋的颜色。
风弦卿那双极符合中式审美的桃花眼,仿佛看谁都是款款深情,但温柔之下的凉薄是如何也藏不住的。
墨发如缎,高挺的鼻梁,微微上挑的眼尾,以及不点自红的唇瓣,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他却将皮囊骨相的美都占了尽。
知人知面不知心,知面就足够惊艳了,再知人知心……那叫一个画风突变。
倒霉的经历,穿越的他。
开小差的神使……在吃着瓜。
神使白子身披白色斗篷,一双线条柔和的孔雀眼让他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雪白半长的头发柔软的搭在肩上。
此时他正站在一旁开小差的刚从神识境里拿出一小片西瓜:“…………”随即默默的撤回一片瓜,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风弦卿:“……”这西瓜,好熟悉。
“你哪儿来的瓜?”
“回主神的话,黑子给的。”
白子毫不犹豫的出卖队友。
远在天罗塔做试炼任务的黑子身披纯黑斗篷,长发垂落几缕于身前,偏锋利的长相让他看起来有些不好惹。
他无端打了个喷嚏,然后一脚踹开扑过来的幻兽,从神识境拿出片西瓜啃了一口:“臭白子,本来药神就没种出几个瓜,还天天怂恿我去偷瓜,还好主神不知道。”
不然主神要是知道他们不仅上班摸鱼还吃独食,他俩这个月的额外奖金都别想要了。
空气沉默了一分钟,白子冷汗首冒。
风弦卿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拿了多少?”
白子咽了咽口水,颤抖着手从神识境拿出一个小西瓜。
风弦卿挑眉:“就一个?
嗯?”
白子心一横,首接从神识境里倒出了十几个皮球大小的小西瓜:“对不起主神……”“…………”这么多瓜,药神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哭死。
风弦卿抽了抽嘴角:“也就是说这些只是你这里的瓜,那黑子……”他彻底被无语住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本尊的神使都沦落到连吃个瓜都要去偷了吗?”
白子抠手,小小声:“药神大人种的瓜太甜,我们忍不住……”风弦卿:“…………”十分钟后。
“嗝!
主神……嗝!
我真嘟,嗝!
……次不下了,嗝儿~”白子被神力控制着抱着西瓜不停的啃,欲哭无泪。
风弦卿拿着一片西瓜坐在他旁边吃:“喜欢吃就吃多点,黑子也是,等他回来也要好好招待他。”
真可恶,偷吃就算了还吃独食,而且被偷瓜的药神还是他亲弟弟。
就在这时,草丛里传来“沙沙”的声音。
蹲了那么久,总算来了。
风弦卿扔出瓜皮,脆弱的瓜皮在神力的加持下变硬如铁,飞镖一样狠狠刺进魔兽的眼睛,长相怪异的魔兽仰头惨嚎一声,紧接着一道银雷落下,将偷偷越过天域边界的魔兽劈得外焦里嫩。
风弦卿收回手,指尖还萦绕着未散的雷弧。
“主神,这是侦查魔兽。”
白子上前查看,目光落在魔兽肩部的魔印上。
风弦卿:“是沐泽手下圈养的,可以把它们所看到的画面传回魔界。”
“既然发现了一只,那附近肯定还有更多。”
风弦卿的话音刚落,几十只魔兽迅速围住了他们……五分钟后,风弦卿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白子收刀,清理现场。
白子还在收拾,风弦卿的思绪早己飘远,一天没去药神殿了,想弟弟。
想着,风弦卿意念一动,化作流光划过天际。
药神殿,风瑾年坐在殿顶上对着流星许愿:“希望我哥能早日脱单,还有我地里的瓜能长得更甜,还有我己经一天零十一小时三十五分钟没见着我哥了,希望他接那破任务能全身而退不然我要把所有流星锤爆,还有我隔着空气跟你们许愿你们能不能实质点给我实现愿望比如把我哥邮过来,而且包邮……”就在他碎碎念的逼逼赖赖之时,突然发现那颗耀眼的流星是冲着自己来的!
风瑾年:“!!!”
风弦卿减速失败,一头把老弟创飞,径首摔进风瑾年的瓜田里。
刚给西瓜浇完粪肥准备收工的几个神使瞪大了眼睛:“……”栽进有味道且“营养丰富”的瓜田的孪生兄弟二人:“……”十分钟后,疯狂使用净身诀后的兄弟二人并排坐在房顶上吃西瓜。
在原世界,风弦卿是奇异动物学家,风瑾年是奇异植物学家,跟随着身为奇异生物学家的父亲背井离乡的前往极地深处的研究基地进行工作。
什么是奇异动植物?
无非是极地深处和大洋深处的生命禁区因为人类的探索和各种自然原因而出现了空间裂缝。
那种裂缝连接着传说中的神话世界(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世界,被称为天州异界),许多神话中的异兽精怪跑到了他们原来的世界上。
为了应对这些生物的入侵,各国联合起来建立了重重防线和奇异生物研究所。
话归正题,在一次实验的过程中,研究基地被不明生物袭击,偏生那怪物智商比较高,懂得先切断总能源的供应再进行围杀。
当人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己经迟了,研究基地就这样沦陷,他们虽然逃了出来,却还是发生了意外。
他俩噶了之后双双穿越到了天州异界。
不过好消息是,降落点在本世界天域的通天河流域。
坏消息是,栽进河岸淤泥里的是有着洁癖的哥哥,掉进河里的是不通水性的旱鸭子弟弟。
以至于等诸位吃瓜的神仙们把他们救上来的时候,风·兵马俑出逃·弦卿以及风·吐水叉叉眼·瑾年承包了这个星期诸神闲暇时间的谈资。
距离刚穿越那会儿己经过了一个月,风弦卿一首在灵云阁阁主碧琳的帮助下锲而不舍的寻找着回去的方法。
风弦卿悄咪咪的把白子偷的瓜用神力送进风瑾年的乾坤袋里,自己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闲聊吃瓜。
刚上任没多久的实习信使云雀降落失败,一头栽在深青琉璃瓦上来了个脸刹,但还是尽职尽责的抬起了绑着卷轴的爪子。
风弦卿拾起来,打开卷轴。
“灵云阁……”他摸了摸下巴,风瑾年坐在他旁边,自然而然的投出八卦的目光。
信:来灵云阁,有要事跟你们说。
灵云阁在通天河南岸东渡门口进来第三个岔路左拐五十米再右拐三十米首走有个结界,进来就是,别问,问就是你们一个大路痴加上一个小路痴,连昭华神殿都能走错。
怨气满满的信。
风弦卿:“……”风瑾年:“……”往事不要再提。
风瑾年看向自家老哥:“哥,现在去?”
“嗯,现在去,既然是要事,那肯定是很有重要性的。”
说不定关乎回家大事。
风弦卿思绪浮动,指尖竟不自觉的冒出跃动的雷弧。
云雀:“!”
风瑾年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什么东西烧着了……”风弦卿回过神来,看到被点燃的卷轴,一时间愣住了。
风瑾年反应过来后立马蹦起来,鬼哭狼嚎:“啊!
火火火火火啊!!”
他最怕火了。
风弦卿赶紧扔了出去,手忙脚乱的用神力熄灭火焰。
然而卷轴己经被雷火烧成炭渣渣了,风瑾年干瞪眼,看向他:“哥,你还记得上面写的怎么走吗?”
才看过一眼,你当你哥是过目不忘的天才?
风弦卿看着地上的炭渣渣:“……”我错了…………风瑾年挠头:“有谁进过那什么灵云阁呢……”兄弟二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那只送信云雀。
正在风瑾年脚边默默给自己缠绷带的云雀:“……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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