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外机在三十七楼嗡嗡作响。
林晚咬着发绳把卷发束成高马尾，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清脆声响："哥哥今天又加班呀？
要不要小玫瑰给你唱安眠曲？
"对话框跳出1888元打赏特效。
"要视频。
"对方ID”孤狼“发来新消息，"现在。
"她瞥了眼时钟：凌晨2:47。
水晶美甲划过摄像头开关，在按下前突然停住——对方资料显示32岁金融从业者，但打赏记录里全是深夜时段的年轻女模特。
"视频要加钱哦~"她按下语音键，尾音带着蜂蜜般黏稠的甜腻，"而且...狼先生确定要看穿小熊睡衣的我吗？
"对方秒转3000元。
林晚轻笑出声，从抽屉里抽出备用手机。
相册里存着三十多个虚拟形象视频，编号17的"纯欲少女"正在揉着眼睛说晚安。
点击发送的瞬间，收款通知恰好弹出。
"叮咚——"公寓门铃突然炸响。
她迅速切回工作电脑桌面，抓起玄关的防狼喷雾。
监控画面里站着穿西装的颀长身影，栗色长发垂在挺括的肩头，珍珠耳钉在走廊灯下泛着冷光。
"林小姐。
"女人抬起凤眸首视摄像头，"我是沈星蔓。
"林晚瞳孔微缩。
星寰集团最年轻的执行总裁正倚在她生锈的防盗门上，手中的爱马仕包压着份文件，隐约露出"情感算法商业计划书"的字样。
"您走错了。
"她掐着嗓子装出困倦鼻音，"我不认识什么姓沈的。
""是吗？
"沈星蔓举起手机，午夜玫瑰的聊天界面在黑暗中幽幽发亮，"那这个说要给我唱安眠曲的小骗子，需不需要我教教她怎么骗得更专业？
"空调冷气掠过林晚后颈。
她低头看聊天框，”孤狼“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五分钟前："你根本不在家，窗帘缝隙透进来的是月光，不是台灯。
"防盗门吱呀打开时，沈星蔓闻到甜腻的香草气息。
眼前的女孩裹着草莓图案睡袍，膝盖上的创可贴边缘微微翘起，湿漉漉的眼睛像受惊的鹿。
"沈总好厉害呀~"林晚歪着头笑，指尖却死死扣着门框，"所以您假装油腻男试探我，是想收购我的...小作坊？
"沈星蔓的目光扫过她锁骨处的玫瑰纹身。
"我要你下周一入职星寰战略部。
"她把文件拍在掉漆的鞋柜上，"用你操纵人心的本事，帮我搭建情感算法模型。
"窗外飘来烧烤摊的烟火气。
林晚忽然踮脚凑近，呼吸拂过对方耳畔："沈总怎么确定...现在不是我在操纵您呢？
"沈星蔓的香水是雪松混着广藿香。
她看着女总裁的喉结轻微滚动，后退半步勾起唇角："因为您刚才心跳加快了0.3秒。
"老式吊灯突然熄灭。
月光淌过两个对峙的身影，林晚在黑暗里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沈星蔓的冷笑像冰锥刺破寂静："你最好祈祷这个模型值三百万违约金。
"脚步声消失在电梯口时，林晚打开备用手机。
三十七个虚拟形象正在云端闪烁，最新加密文件夹标注着”沈星蔓观察日志“。
她舔掉嘴角的蜂蜜唇膏，给”孤狼“账号发送永久拉黑提醒。
电脑屏幕映出她眼底燃烧的野心，像发现猎物的黑寡妇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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