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冰窟捞人（上）哈尔滨十二月的寒风能把人耳朵刮掉。
张北川蹲在道外区"老六烧烤"门口，手里捧着烤土豆，呵出的白气在睫毛上结出细霜。
他裹着件掉色的军大衣，脚上那双黄胶鞋还沾着泥，活脱脱个进城找活干的愣头青。
"喂！
山炮！
"三个雪狼帮混混踹翻了垃圾桶，"这他妈是伊万哥的地盘，要饭滚别处去！
"张北川缩了缩脖子，操着浓重林区口音："俺、俺就取个暖..."话音未落就被揪着领子拽起来，怀里的土豆滚进雪堆。
"哟，还带着家伙？
"黄毛摸出他腰间别的猎刀，刀柄缠着鹿筋，"兄弟们看看这土鳖..."刀光突然一闪。
黄毛只觉得手腕一凉，表带齐刷刷断开，劳力士掉进张北川早己等候的掌心。
另外两人刚要动手，烧烤摊的遮阳棚突然砸下来——那根支撑的冰溜子不知何时被削断了。
"俄国产的机械表啊。
"张北川掂着手表，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去年走私有十七块同款，表盖里都刻着货号。
"他拇指一弹，表盖内侧露出"SW-47"的激光刻印。
三人脸色骤变。
领头的掏出对讲机喊人时，张北川己经退到巷口。
军大衣下摆扬起瞬间，三枚骨雕哨子同时飞出，精准卡进他们的手机扬声器。
当增援赶到时，只看见三个混混在原地转圈——那种鄂伦春族用来迷惑猎物的"鬼打墙"哨声，正从他们口袋里幽幽传出。
---第一章 冰窟捞人（下）松花江冰面上，雪狼帮二当家维克多正在试枪。
德国产狙击步枪的瞄准镜里，突然出现个跌跌撞撞的身影。
"老大，那小子在江上！
"维克多冷笑调整焦距，十字准星对准张北川后心。
就在扣扳机刹那，目标突然摔倒，子弹只打飞了他的狗皮帽子。
"妈的！
"维克多刚要补枪，对讲机突然炸响："二哥！
咱们三个场子同时被端了！
监控显示..."电流杂音中传来难以置信的声音，"显示是头熊干的！
"冰面上，张北川慢悠悠捡起帽子。
他刚才摔倒时插在冰缝里的金属片，此刻正反射着阳光照向对岸。
三百米外废弃工厂楼顶，他驯养的黑熊"大爪子"正按着引爆器——那是用拖拉机点火改装的电磁脉冲装置。
当雪狼帮车队冲上江面时，张北川己经跑到采冰区。
他跺了跺脚下冰层，回声显示厚度不足二十厘米。
追在最前的越野车突然陷落，维克多眼睁睁看着冰窟里升起无人机群——每架都挂着渔网，网上涂着熊腺体分泌物。
"大兴安岭的老猎户都知道。
"张北川蹲在完好冰面上，手里转着根冰锥，"冬天最可怕的不是薄冰，而是发情的西伯利亚狼。
"被困在车里的维克多突然毛骨悚然——对岸林子里，确实亮起了密密麻麻的绿眼睛。
当晚，道里区七个地下赌场同时收到录像：雪狼帮二当家在江心学狗爬，背后用冰雕成的巨大狼头正在融化。
视频末尾闪过一行字——"兴安盟张北川，问伊万大哥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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