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月朗星稀,凉风徐徐,而后山的一处小山丘边却零散异常,半焦黑的木棍堆作一团,火焰精灵栖居于上,与这静谧的夜晚显得格格不入。
山丘边半倚着一个白衣少女,那压在身下的白色衣袍和杂草混在一起,平添几许邋遢之感。
少女双颊微红,呈现一幅迷醉之相,而那双微张的黑色眸子却依然清亮的仿若天上星。
久安刚刚食了半只烤鸡果腹,还配有一壶小酒,此刻右手摸着圆鼓鼓的小肚子,正是十分满足,一动也懒得动。
忽的久安领口一阵攒动,悄悄探出一只黑色的小脑袋,慢慢的,整只身体都钻出来。
这动物通体覆着灰黑色的短毛,腹部却是洁白得很,一丝杂色也无,柔软蓬松的大尾巴高高扬起,黑琉璃般的眸子映着少女的醉颜。
原是一只体格颇大的松鼠!
那松鼠用舌头舔舐着爪子,边认真擦拭着油腻的小嘴,边颇为嫌弃地嘟囔着:“喂,别睡啊!
被发现就惨了!”
看着身边毫无反应的“尸体”,松鼠无奈只好跳到她的手臂上,尾巴摇曳着夜风,窜到她手上张嘴咬下去!
这钻心的疼瞬间激醒了久安。
久安下意识的抽回手,又是生气又是委屈:“干嘛啊!”
可怜松鼠因为失去了支撑瞬间栽了下来,利落的翻身跃起,作势拍拍灰尘,一本正经:“被发现又要罚抄戒律,不要说我没提醒你!”
虽是脑子不甚清醒,但是来自抄写戒律的恐惧还是自然而然地战胜了懒惰。
久安立即起身拍拍衣摆准备回房。
迷迷糊糊间,还是伸出胳膊轻声道:“松鼠先生,不上来的话小心被踩到,我……”忽然“砰”的一声巨响,有个柔软巨物自空中掉到她身边,土都扬了起来,呛的刚扒到久安小腿的松鼠先生甩着耳朵连打了两个喷嚏。
久安愣了一愣,眨眨眼睛,楠楠道:“……醒了。”
不为别的,只因那毛茸茸的物体上浸出了浓浓一层血渍!
那血色甚至飞溅到她的眼睫之上,染红了她的世界。
久安踌躇片刻,还是抹掉溅到脸上的血污,悄悄的走上前去,凑近一看,是一只浸在血泊里的大白狗,腹部可怕的伤口还在不断冒血,身躯微弱的起伏几不可见。
这可是凌霄后山,眼下奄奄一息的大白狗能跑来这里,怕不是哪里的大妖怪,久安思考了一下自身的战斗力,不禁后退两步。
还是,不要惹事了吧……趁着久安愣神的功夫,松鼠先生盯上了大白狗脖子上挂的玉坠。
这玉坠呈圆形,色泽均匀饱满,通体清透。
用牙齿试探着啃了啃,喜极,触感温润细腻,是个宝贝!
可这破绳子也不知是个什么鬼东西,咬都咬不断。
松鼠先生愤愤的龇着牙。
他向来引以为傲的牙齿都难以在挂绳上留下痕迹,那这坠子可怎么收入囊中!
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你把它扔在这里,怕是必死无疑。”
松鼠先生看向准备跑路的久安,“而且它被发现了,你在这偷吃烤鸡也会被发现,又要罚……。”
“停!
停!
停!”
久安听到罚抄脸变得苍白。
唉,毁尸只是吹吹牛,但灭迹确实很重要。
此地位于凌霄后山,灵气充足,因此常有动物开得几分灵智,松鼠先生便是如此。
久安其实不大想管这外来的大白狗,虽然这里物种丰富,但外界来的生物还是头一次见。
万一对方是个大妖怪,再搞什么恩将仇报,她这点伎俩怕是毫无作用。
但总归也不能把它扔在这里等人发现,看他现在这副样子也没有还手之力,那就先拖回去,等它醒来趁着虚弱的时候给它轰走。
思及此,当然是说干就干。
不过介于大白狗的腹部受伤,也不好抓着爪子拖回去。
久安撕了下摆的布料简单给狗的腹部做了包扎,然后双手抱起将狗捧于胸前。
嘿,别说,还真沉。
久安自身没有灵力,纯靠蛮力,自然是没有力气一首抱着,只得走走停停,大白狗的血也浸染到了衣服上。
倒霉透顶,久安累的面目狰狞,气喘吁吁。
此刻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偏偏今天来偷吃烤鸡,下次偷吃前一定要先算一卦。
松鼠先生倒是很自觉的跟在后面处理血迹,先用前爪将土堆到血迹上,再甩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将土扫成自然的状态,顺便再挤几滴尿液掩盖血腥味。
一套流程下来,确实是察觉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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