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大教堂的尖顶刺破暮色，林夏攥着设计手稿在后台走廊狂奔。
高定礼服的裙摆扫过冰凉大理石，水晶鞋跟与地面碰撞出清脆回响。
她刚结束巴黎设计学院的毕业答辩，就接到导师急电——有人要在今晚的春夏高定秀毁掉她的压轴作品。
转过最后一个拐角，更衣室的门虚掩着。
林夏猛地推开门，暖色灯光如蜜糖倾泻，将男人精瘦的腰线镀上一层金边。
黑色衬衫半敞，锁骨处蜿蜒的伤疤像道未愈的裂缝，随着呼吸在阴影中起伏。
"出去。
"低沉的声线裹着寒意，男人转过身来。
林夏的呼吸窒在喉间，米兰三月的夜风突然变得粘稠。
程氏集团新任掌门人程砚之，财经杂志上永远西装革履的冷面阎罗，此刻领带松垮地挂在指尖，喉结随着吞咽动作滑动。
"程总，这是女模更衣室。
"林夏后退半步，后背抵上门框。
空气里漂浮着雪松与广藿香的气息，混着她裙摆上的晚香玉，酿成危险的鸡尾酒。
程砚之慢条斯理地系上纽扣，腕表折射的冷光扫过她泛红的耳尖："林小姐的毕业设计，是抄袭了程氏去年收购的Vintage系列？
"林夏浑身血液倒流。
那组以敦煌飞天为灵感的刺绣设计，是她蹲在莫高窟临摹三个月的成果。
攥着设计稿的手指发白，缎面手套下的烫伤旧疤隐隐作痛。
"监控显示上周有人潜入资料库。
"程砚之逼近一步，烟草气息拂过她颤抖的睫毛，"恰巧是林小姐拿到米兰时装周入场券的日子。
"更衣室的挂钟滴答作响，远处传来开场音乐的前奏。
林夏突然轻笑，将设计图拍在化妆台上。
鎏金颜料在灯光下流淌，九色鹿踏着云纹跃然纸上："程总看清楚了，这是敦煌257窟的《鹿王本生图》，比你们收购的法国古董早了一千年。
"程砚之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张总是冷漠的脸庞裂开一道缝隙，某种灼热的东西从裂缝中涌出。
他伸手去碰设计图上的金线，指尖擦过林夏的手背。
警报声骤然撕裂空气。
浓烟从门缝涌入，火舌舔舐着垂落的纱幔。
林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十二岁那场大火的灼热感顺着脊椎攀爬。
她踉跄着扶住化妆台，水晶发簪摔碎在地，黑发如瀑散落。
"呼吸。
"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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