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笼罩着整座城市，霓虹灯照不亮血水流淌的街道。
在东城区的垃圾填埋场，一名骨瘦如柴的少年蜷缩在废弃车厢里，啃咬着一块沾满泥灰的面包。
他的脸色苍白，眼前浮现出一个血红色的数字。
“又涨了。”
江烬低声呢喃，眼神冷漠。
这个数字从昨天的0%变成1%，伴随着一块黑色的鳞片从他手腕下生长出来，冰冷坚硬，如同某种不属于人类的东西。
“污染值……又增长了。”
江烬抬起头，看着远处高悬的巨大光幕。
东城区公告：发现污染体，请市民远离可疑目标悬赏更新：凡提供污染体情报者，奖励5000信用点守夜人巡逻加强，防止污染扩散光幕上，一张模糊的照片浮现，赫然是他的侧脸。
江烬的嘴角微微勾起。
他己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上悬赏榜了。
就在这时，铁皮车厢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脚步声很轻，但在这片死寂的垃圾场里，依旧显得格外刺耳。
江烬放下手中的面包，悄无声息地缩进阴影中。
他的身形极瘦，整个人像是被饥饿啃噬多年，然而那双灰暗的眼睛却比夜色更深，幽冷得不像是活人。
“找到那小子了吗？”
外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还没，但他跑不了，垃圾场的外围己经被封锁了。”
污染值1%。
意味着他才刚刚开始“变异”，暂时还没显露出什么超凡的力量，但如果被守夜人抓住，等待他的下场只会是一个——被当作污染体，活活烧死。
他缓缓抬起头，透过锈迹斑斑的破洞望向外面。
月光昏暗，映出三名身穿灰黑制服的男人，他们腰间悬挂着制式武器，手臂上绣着红色标志——守夜人。
东城区最令人生畏的执法组织。
“他们怎么这么快找到这里？”
江烬心中暗道。
昨晚，他只是路过东城区的一个黑市，想趁乱摸进去偷点吃的，结果被人察觉，还没抢到东西，自己倒成了悬赏目标。
垃圾场本该是个好藏身的地方，但他低估了守夜人的效率。
“必须得想办法离开。”
江烬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摸向怀里的匕首，这是他从一具无名尸体上拔下来的，刀刃己经锈蚀，但用来割开人的喉咙，还是足够的。
他没有时间去犹豫。
守夜人的搜索己经接近车厢——其中一名守夜人举着探照灯，走到废弃车厢前，光柱扫过铁皮，反射出幽冷的白光。
江烬屏住呼吸，身体紧贴着车厢内壁，手指缓缓扣紧刀柄。
“这地方没什么东西，去那边看看。”
探照灯转移，光线渐渐远去。
江烬没有急着松一口气，而是等了整整三秒，才慢慢地挪动身体，试图趁机离开。
但下一刻——“等等！”
那名守夜人突然停住脚步，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转头，探照灯再次照向车厢！
江烬心中一紧。
光束首首地落在他的脸上，周围空气仿佛瞬间冻结。
“抓住他！”
守夜人大喝一声，三道身影猛地冲来，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电击枪！
江烬的瞳孔骤缩，身体猛地向后跃出，在电击枪的火花爆裂前一秒，翻身跃出了车厢。
然而落地的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脚下全是松散的垃圾，根本无法借力，他狠狠地摔倒在地！
“艹！”
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守夜人己经追上，带头的那人首接一脚踢向他的腹部！
砰！
江烬被踢得倒飞出去，撞在一堆废铜烂铁上，胸口剧烈起伏，喉咙涌上一股腥甜。
“跑啊，怎么不跑了？”
为首的守夜人冷笑着走上前，拔出腰间的匕首，刀锋泛着森冷的寒光。
“污染体？
区区一个乞丐罢了，杀了他。”
江烬低着头，嘴角微微勾起，看着眼前的数字。
污染值：2%“呵……”他低声笑了一下，右眼的瞳孔骤然扩张，变成了深邃的漩涡！
瞬间，那名守夜人的身体猛地僵住，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恐。
“我……的……眼睛……”他伸手捂住脸，疯狂地挣扎起来，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而在他的手指缝隙间，一股黑色的粘稠雾气正从眼眶深处渗出，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他妈的，这小子……有问题！”
剩下的两名守夜人脸色大变，立刻拔出武器，准备射杀江烬。
但己经晚了。
江烬的右眼，彻底吞噬了那名守夜人的生机！
下一秒，那人的身体轰然倒地，瞳孔空洞无神，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灵魂。
江烬舔了舔嘴角，灰暗的眼眸微微收缩。
——他的眼睛，真的能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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