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张雨瑶又一次从同样的梦中惊醒。
她猛地坐起身,冷汗浸透了丝质睡衣,黏腻地贴在后背上。
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透过薄纱窗帘渗入卧室,在墙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发出微弱的红光,数字无声地跳动着,提醒她这已经是连续第二十一个夜晚被同样的梦境造访。
张雨瑶颤抖着伸手打开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瞬间驱散了房间的黑暗。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但梦中那个男人的声音仍在耳边回荡——"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她拿起放在床头的水杯,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无法浇灭那种挥之不去的恐惧。
杯中的水面映出她苍白的脸——黑眼圈明显,嘴唇干裂,原本清亮的杏眼布满血丝。
这三周来,她几乎没有一夜安睡。
"只是个梦而已。
"张雨瑶对自己说,声音在寂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但即使是说出口的这一刻,她也知道这不是普通的梦。
太过真实,太过连贯,就像一部每晚准时播放的电影,而她被迫成为唯一的观众。
梦中的场景清晰得可怕——一家破旧的医院走廊,墙壁上的绿色油漆剥落,露出斑驳的水泥。
走廊尽头的手术室门半开着,里面透出忽明忽暗的灯光。
而那个男人,总是站在手术室门口,一只手扶着门框,另一只手向她伸来。
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身材修长,穿着沾满血迹的白大褂,黑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最令她恐惧的是他的眼睛——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睛里盛满了绝望和某种她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你知道我是谁..."梦中他总是这样说,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必须想起来..."张雨瑶甩了甩头,强迫自己停止回忆。
她拿起枕边的素描本,翻开最新的一页。
纸上是用铅笔精细勾勒的男人肖像——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以及那双令人难忘的眼睛。
这三周来,她已经画了十几张不同角度的素描,试图捕捉梦中每一个细节。
"你到底是谁?
"她轻声问道,指尖轻轻抚过纸上的面容。
奇怪的是,尽管在梦中感到恐惧,此刻看着这幅画,她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她确实应该认识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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