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在公交车上认识了曹宇。
准确地说，是整车人都"认识"了他。
"对不起，来不及了。
"我抬头，看见一个瘦高男人站在车中央，表情严肃得有些可笑。
更可笑的是，他穿着整齐的西装，却光着脚，脚上还沾着泥。
车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一个中年妇女捂着包，往旁边挪了挪。
"对不起，我来不及了。
"他又说了一遍，声音更大。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兄弟，你来不及什么？
""来不及告别。
"车厢里安静了一秒，然后爆发出压抑的笑声。
有人拿出手机开始录像。
"神经病吧？
"坐我对面的女孩对闺蜜说。
那男人环顾四周，眼神停在我脸上。
我莫名心慌，低头假装看手机。
车到了医院站，我该下车了。
站起来的一瞬间，那男人也跟着动了。
"你跟着我干嘛？
"我站在医院门口，盯着一路跟来的男人。
"我没跟着你，我来医院。
"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光脚穿西装是再正常不过的装扮。
"哦。
"我转身就走。
"等等！
"他小跑两步追上来，"你不是来看望我哥哥的吗？
"我皱眉："你认错人了。
我来医院上班。
""不可能，我认得你。
"他执拗地说，"你是来看望他的。
"我彻底烦了："请你别纠缠我，否则我叫保安了。
"他后退一步，表情突然变得很受伤，像个被抢走糖果的孩子。
"抱歉。
"他低头说，突然蹲下来，用手摸了摸地面，然后郑重其事地鞠了个躬，转身离开。
我站在原地，纠结要不要叫保安。
这人精神有问题吧？
可他看起来又不像……算了，不关我的事。
我推开门，走进医院。
"张医生，麻烦您去趟609病房，凌医生今天请假了。
"护士站的小王叫住我。
我点点头，往六楼走去。
推开609的门，病床上躺着个年轻男人，闭着眼睛。
床边站着个中年妇女，面色憔悴。
"您好，我是实习医生张莉。
"我自我介绍。
"医生，我儿子他……还有救吗？
"女人眼泪一下子涌出来。
我看了一眼病历，又看看床上的人。
脑出血，已经昏迷三天了。
"我们会尽力的。
"我只能这么说。
这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妈，我来了。
"我回头，整个人都僵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