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再是蓝色，而是一片灰褐色的死寂。
这是末日的第三百天。
"快点，别磨蹭！
"我拉着张莉的手，穿过废弃的商场。
玻璃碎片在我们脚下发出脆响。
她脸色苍白，步伐迟缓。
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曹宇，我走不动了。
"张莉靠在一根柱子上，气息微弱。
我咬紧牙关，环顾四周。
"再坚持一下，前面有安全屋。
"身后，追猎者的嘶吼声越来越近。
那不是普通的变异者，而是有思维的捕食者。
它们曾经和我们一样，是人类。
"你先走。
"她推了我一把，"我会拖累你。
""闭嘴。
"我将她背起，踉跄前行。
她的体温在我背上灼烧，伤口的腥气刺激着我的神经。
记忆碎片突然闪回。
末日前的最后一天，我在教室里讲课，她坐在最后一排，安静地听讲。
那时我们还不认识，只是陌生人。
世界末日来得猝不及防。
天空裂开，灰色的"迷雾"倾泻而下。
大部分人在接触到迷雾的瞬间变成了怪物。
我躲在学校地下室，侥幸活了下来。
三天后，粮食耗尽，我不得不冒险外出。
在一栋废弃公寓里，我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张莉。
"为什么要救我？
"这是她问我的第一句话。
"人之常情。
"我回答得很敷衍。
那时的我还天真地相信，在末世里，人性会高于一切。
安全屋只有一扇铁门，看起来坚固无比。
我踹了几脚，无人应答。
"它们来了。
"张莉虚弱地说，眼睛盯着通道尽头。
五个黑影迅速逼近，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诡异的红光。
我掏出手枪，只剩最后三颗子弹。
"躲在我身后。
"张莉却突然站直身体，推开我，面向追猎者。
她的眼神变了，不再虚弱，而是充满决绝。
"对不起，曹宇。
"她轻声说。
追猎者停下脚步，不再前进。
它们发出类似交流的低鸣声，然后缓缓后退，消失在黑暗中。
我愣在原地。
"这是什么情况？
"张莉没有回答，双腿一软，昏倒在地。
我破门而入，将她安置在安全屋的床上。
她的伤口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血已经浸透了绷带。
我找到药箱，笨拙地更换绷带。
她的身体滚烫，伤口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黑色纹路。
这不是普通的感染。
"你到底是谁？
"我轻声问道，不期待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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