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审讯室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血腥味、廉价香烟的味道，让人想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更可怕的是，还混着一股腐败的臭味，像地窖里捂烂的死老鼠。
我对面的张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一具被抽干了精气的皮囊。
他原本就蜡黄的脸，现在惨白得像纸，眼球突出，布满血丝，像是无数根细小的血管爆裂开来。
他的身体抖得厉害，牙齿咯咯作响，仿佛寒冬腊月的冷风灌进了骨缝。
最刺眼的是他手腕上那道黑色的纹身，像一条丑陋的蜈蚣，扭曲盘踞在他的皮肤上，隐隐透着一股邪气。
“张强，你最好老实交代，你在‘鬼市’到底买了什么？”
我狠狠掐灭烟头，猩红的火星在昏暗中熄灭，只留下焦糊的味道。
我的声音像冰碴子，不带一丝温度。
“别挑战我的耐心。”
张强猛地抬头，眼神空洞涣散，像是灵魂已经出窍。
他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发出嘶哑的声音，像是破风箱在漏气：“李队……我……我买了……三天的阳寿……”“阳寿？”
我嗤笑一声，眉毛拧成疙瘩。
“你嗑药嗑糊涂了？
阳寿是能在菜市场买的大白菜？”
张强拼命摇头，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狼狈不堪。
“真的……李队……我没疯……我……朋友……朋友告诉我的……”他开始语无伦次地讲述，声音破碎，像在说一个荒诞的梦魇。
他说，他是在一个隐秘的论坛里看到的帖子，帖子用了特殊的暗语。
半信半疑的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在午夜十二点，去了西城区老街的十字路口。
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他颤抖着喊了三声：“我要交易”。
然后，他就感觉一股冰冷的雾气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他吞噬。
眼前一黑，再睁眼时，世界已经变了模样。
没有路灯，没有星光，只有一团团幽蓝色的鬼火，漂浮在半空中，如同幽灵的眼睛，冷冰冰地注视着他。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腥臭，像腐烂的海藻和生锈的铁。
脚下是湿滑的石板路，凹凸不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坟堆上。
他置身于一个阴森诡异的市场，空气中传来低语声，哭泣声，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却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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