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自动门"叮咚"弹开时，苏暖正咬着发圈扎马尾。
晨光透过玻璃映在她浅蓝色衬衫上，第三颗纽扣倔强地翘着边——昨晚改方案到凌晨三点，熨斗冒烟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让让！
"她单手抱着文件夹往收银台冲，帆布鞋底在瓷砖上打滑的瞬间，迎面撞上一堵温热的"墙"。
浓缩咖啡的焦香轰然炸开，深褐色的液体顺着对方灰色卫衣淌下来，在她米色A字裙绽开一朵难看的菊花。
"对、对不起！
"苏暖手忙脚乱去抽纸巾，抬头时呼吸一滞。
男人碎发扫过眉骨，下颌线像美术馆里的大理石雕像，鼻梁上还挂着半滴咖啡。
最要命的是他弯腰时，后颈凸起的骨节随着动作起伏，像钢琴键上跳动的音符。
"新出的拿铁口味？
"低沉的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男人竟笑出了单边酒窝。
他接过苏暖手里的纸巾，却先擦她溅上咖啡的裙摆。
骨节分明的手指掠过膝盖时，苏暖突然瞥见他腕间闪过一抹幽蓝——百达翡丽的星空表面正在他卫衣袖口若隐若现。
"我叫李默。
"他起身时衬衫下摆掀起一角，露出劲瘦腰线，"今天去盛唐集团报道的实习生。
"苏暖手里的湿纸巾"啪嗒"掉在地上。
现在实习生都戴两百多万的表？
她低头看自己蹭掉漆的工牌，策划部苏暖四个字在咖啡渍里晕成团墨迹。
电梯停在28楼时，苏暖终于把裙摆的污渍拧成漩涡状。
玻璃门映出身后颀长的影子，李默单手插兜倚在轿厢角落，卫衣兜帽里还粘着片干枯的樱花——正是她刚才在便利店门口撞掉的。
"苏组长早！
"前台小妹突然探出头，"张总监说新来的实习生由您带......"尾音在看清她身后人影时陡然拔高三个调，"这位是？
"李默从苏暖肩后伸手接工牌，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尖："请多指教，师父。
"他胸牌上明晃晃的"实习助理"四个字，衬得腕表越发刺眼。
午休时苏暖躲在茶水间查官网。
实习生名单里李默的证件照像是从财经杂志抠下来的，简历栏简洁得可疑：A大建筑系在读。
鼠标滚轮卡在某个瞬间，她突然想起今早他擦咖啡渍的动作——虎口有常年握笔的薄茧，可哪个学生会画出堪比CAD制图的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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