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理机器人AL-001每天凌晨三点准时擦拭我的结婚照，而照片里的丈夫正躺在它胸腔的冷冻舱里。
第一章防盗门砰地撞上墙那刻，女婿的咒骂像硫酸泼进来：“老不死的又作妖！”
我攥着褪色毛线衣的手抖了抖，织针在袖口戳出个窟窿。
窗外酸雨正舔着玻璃，把“模范小区”的招牌腐蚀得斑驳不堪。
这狗杂种又在摔碗。
厨房里传来瓷片迸裂的脆响，我数着这是本月第三次。
“砰！”
防盗门撞在墙上的声音震得我耳膜生疼。
女儿拎着公文包冲进来，高跟鞋在瓷砖上犁出两道火星。
我数着药片的手顿了顿，苦药渣子簌簌往下掉。
“妈，给您带了个新玩意儿。”
她扯开窗帘，阳光劈头盖脸砸进来。
我眯起眼，看见个方头方脑的金属玩意杵在玄关，指示灯红得跟交通信号灯似的。
“AL - 001护理机器人。”
她踢掉鞋子往沙发上一瘫，职业装裙子短得能露出内裤边，“以后它给您做饭搞卫生，还能陪聊——现在最新款都带情感模块了。”
然后呢？
为什么又是这种冷冰冰的破铜烂铁？
去年她给我买过智能床垫，说能监测心率。
结果半夜总报警说我心脏停跳，救护车来了三回，最后发现是床垫线路受潮。
现在倒好，直接整回来个电子棺材。
“我不需要！”
我把药瓶砸在茶几上，褐色药片蹦到机器人脚底下，“我要的是人！
是能喘气的闺女，不是这种……”“妈！”
她突然提高嗓门，手机屏保上她和女婿的合照刺得我眼疼，“您能不能别这么固执？
我忙成什么样了您看不见？
上个月差点被裁员……”“行了，我先回公司。”
她抓起包往门外走，香水味熏得我直咳嗽。
机器人突然“嗡”地震动起来，轮子碾过药片，在地板上拖出黏腻的印子。
“检测到用户情绪波动。”
电子音带着电流杂音，“建议播放舒缓音乐。”
“舒缓你大爷！”
我抄起拐杖砸向它的摄像头。
金属外壳凹进去个坑，指示灯乱闪，活像受惊的萤火虫。
为什么这堆废铁还不滚？
它突然伸出机械臂，动作快得让我想起女婿摔碗的样子。
钳子精准夹住拐杖，金属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根据《机器人护理守则》第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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