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养舱的防弹玻璃突然炸开蛛网状裂痕，林深后撤半步，看着淡蓝色营养液在零下70度的空气中凝结成冰锥。
悬浮的冰晶折射着观测站顶部的应急红光，将整个实验室切割成无数血色棱镜。
他抬手挡住飞溅的液氮残渣，低温监测手环的警报声被某种更尖锐的嗡鸣盖过——那是蜕皮碎屑在电离作用下自行重组，细密的荧光鳞片如同被无形之手串联，在通风管道下方编织出一条悬浮的DNA双螺旋链。
“B3区气密失效！”
周默的吼声从走廊尽头传来，他手中的伦理净化器正喷出金箔碎片，试图封堵泄露的基因气溶胶。
但那些幽蓝色雾粒仿佛有生命，绕过封锁线钻进通风口，在过滤网上凝结成跳动的孢囊。
林深瞥见监测屏上闪烁的心率图谱——本该是平稳曲线的数据，此刻扭曲成尖齿交错的野兽心电图。
培养舱深处传来皮革撕裂般的声响。
第七号实验体正在蜕皮。
林深扯开防护服领口，将幽蓝试剂注射器抵住锁骨。
液体涌入血管的瞬间，他看见自己呼出的白雾染上诡异的蓝调，如同把南极极光吞进了肺叶。
这是第23次延缓蜕皮，试剂瓶身的裂痕比上周又延伸了半厘米——正是三年前那场爆炸中捡回的碎片重新熔铸的容器。
冰晶在他的睫毛上生长，视野开始分裂成重叠的量子光谱，他看见蜕皮者苍白的皮肤下纠缠着两套基因链：一套是人类，另一套正演化出鳃裂与发光腺体。
“保留样本！”
吴世仁的嗓音混着电流杂音从天花板喇叭炸响，“那是突破永冻期的钥匙！”
林深的手指悬在自毁程序按钮上，培养舱内的蜕皮碎屑突然集体转向，鳞片拼成的基因链直指他胸前的忏悔十字架吊坠。
监测屏上的兽化心电图在这一刻同步爆表，周默撞开气密门冲进来，手术刀尖还沾着普鲁士蓝晶体。
“它们的基因序列在模仿你。”
周默扯下防毒面罩，露出左眼扩散的荧光螺旋瞳孔，“看看通风管道——那些气溶胶孢子在重组你的蜕皮残留物！”
林深转头望向排风口。
幽蓝雾粒正吸附在DNA链表面，将悬浮的鳞片改写成碱基对编码。
破碎试剂瓶的投影突然在记忆里闪回：三年前的爆炸现场，同样的基因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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