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消毒水的气味还黏在鼻腔里，林夕的瞳孔突然涌入刺眼的白光。
她本能地伸手遮挡，指尖却触到冰凉的木纹课桌。
粉笔灰在阳光里浮沉，前桌女生马尾辫扫过她摊开的练习册，洗发水甜腻的香气裹着2013年9月5日的日期，像根钢针扎进太阳穴。
"这道传送带问题好难啊——"娇嗔的尾音让林夕脊椎窜过电流，她看着苏晓转过半张瓷白的脸，粉色荧光笔在指尖转出残影。
少女耳垂上晃动的樱桃耳钉，与记忆里病房闪烁的心电监护仪绿光诡异地重叠。
三天前的深夜，这把声音也是这样裹着蜜糖："系统说只要宿主死亡就能解除绑定哦。
"水果刀从阴影里探出，刀刃映着苏晓弯成月牙的眼睛，"不过夕夕放心，我会替你考上清华的。
""啪！
"自动铅笔芯在纸上折断。
林夕低头盯着练习册上洇开的墨点，重生带来的真实痛感正顺着指甲掐出的月牙痕往骨髓里钻。
余光忽然闪过淡蓝色的数据，苏晓头顶浮现半透明电子屏：绑定对象：林夕本月评分：87/200可兑换行为：分享笔记+5，借出橡皮+2，辅导作业+15"夕夕？
"苏晓把练习册推过课桌分界线，草莓味唇膏在纸面留下油润的印记，"教教我嘛。
"物理题旁画满爱心和哭脸，像精心设计的舞台布景。
林夕的喉间泛起血腥味。
前世她就是在这一刻心软，手把手教对方推导出加速度公式。
当晚苏晓的评分暴涨30点，月底月考时自己莫名头痛欲裂，最终看着对方的名字跃过自己头顶。
"我看看......"她强迫嘴角扬起温和的弧度，左手悄悄按住颤抖的右手腕。
电子屏上辅导作业+15的提示正在疯狂闪烁，像条吐信的毒蛇。
教室后门突然被撞开，体委抱着一摞试卷冲进来："老张说下节自习课模考！
"惊呼声中，林夕瞥见苏晓迅速将某个银色物件塞进笔袋。
那是裁纸刀片折射的冷光，和她前世在病房看到的水果刀如出一辙。
"我好像有点中暑。
"林夕突然按住太阳穴，在苏晓错愕的目光中摇摇晃晃起身，"得去医务室......"转身时她故意碰翻水杯，温水泼在对方精心整理的笔记上。
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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