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国急匆匆地弯下腰,迅速地捡起地上那两张粮票。
动作有些慌乱,母女俩会追问什么似的。
“弟妹,我先走了啊!”
孙建国把粮票塞回兜里,头也不回地对屋里的人喊道“你家若若不想去就算了,我也不管了!”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一边跑着,孙建国还不停地嘟囔着:“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啊!
我这一片好心,人家根本不领情!”
刚跑出门口,孙建国看到一个身影在不远处的角落里躲躲藏藏。
“还看什么,回去了”孙红梅见到他出来,急忙迎上前去,满脸焦急地问道:“爹,怎么样了?
若若会去考试吧?”
孙红梅的心里其实非常担心。
她今天一上午都在注意二伯家,可始终没有见到堂姐出门。
原本,孙红梅还盘算着等孙杜若考上了,就想办法让她去不了,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去入职了。
毕竟,她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一定的认识的——她只是个小学毕业的人,对于那种需要坐在办公室里做的考试题,她实在是没有多少把握。
要不然,考试她都不会让孙杜若有机会去。
所以,发现今天孙杜若没出门,她可不急了吗?
正常情况下,这种考试,住乡下的人,头一天就会搭车去县城,住一晚,第二天一早精神满满的去参加考试。
这边,孙建国一回家,她立刻撺掇着她他过来打听情况。
然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孙杜若竟然真的没有去县城,这不,就着急了孙建国眉头紧蹙,也有些无奈摇了摇头道:“人生病了,恐怕是去不了了。”
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女儿身上,心中自然明白她的小算盘,但如果这件事真能成,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什么?
她怎么可以不去!”
孙红梅突然激动的高声叫嚷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不去考试,我怎么上纺织厂上班?”
孙红梅早己在小伙伴面前夸下海口,说自己以后一定能进纺织厂坐办公室。
可如今孙杜若不去考试,她的计划岂不是要落空?
孙红梅越想越气,声音也越发大了起来,这一吼,把孙建国都吓了一大跳。
他瞪了孙红梅一眼,压低声音呵斥道:“小声点!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是吧?”
孙红梅被孙建国这么呵斥,倒也没那么心虚,似乎也有些有恃无恐的样子“都不去了,也不怕她们听见”“行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孙建国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然后看了一眼屋里“可是爹……”担心两人的打算被屋里的人听到。
他转头瞪了一眼这个脑子不太灵光的女儿。
被他这么一瞪,孙红梅也是吓着了,别看自己爹在外面老好人的样子,可是在家,那是说一不二的。
甚至也没少动手,平时她可是察言观色的,刚才是太激动了,所以一时忘了。
被这一瞪,也反应过来了。
两人朝隔壁院子走去。
在屋里的孙杜若和孙母听到外面的动静,对视一眼后。
孙母疑惑地问道:“若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刚才,孩子大伯还没有到来的时候,闺女虽然心情有些激动,但看起来也不像身体不舒服的样子。
而且,今天一大清早,闺女就特意叮嘱自己,一定要按时叫醒她,下午她要赶去县城,参加明天一早的考试。
但是刚才闺女却在找各种借口,说不去参加考试了,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孙杜若被孙母这么盯着看,心里不禁有些发慌,一阵紧张感涌上心头。
孙杜若反思起来,自己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自己太过激动了。
当她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而且还是重生在爹出事之前,这简首太神奇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一切都还来得及改变。
重活一回,她绝对不能让爹出事,一定要保护好家人,让他们都能平平安安、幸福地生活下去。
“娘,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真的好可怕……”孙杜若定了定神,连忙向孙母解释道。
接着,她把自己在上一世去参加考试后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孙母听到她说,梦里的她顺利通过了考试,并且被纺织厂录用了。
高兴坏了“我就知道我们家若若可以”可是接下来,听到自己闺女被孙红梅暗中设计,将她关进了仓库里,让她无法脱身。
不仅如此,二儿子也因为这件事被人诬陷为挟恩图报,最终不得不离开了纺织厂。
孙母有些不敢置信:“若若,这只是个梦吧?”
孙杜若也知道,想让孙母马上相信这些事真的会发生,不太可能,但是有之前的记忆,她有的是办法让对方露出马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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