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栖霞路古玩城的鎏金匾额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匣边缘。
正午阳光透过银杏叶的间隙洒在青石板上，空气中飘浮着沉香木与铜锈混合的陈旧气息。
三丈外的廊柱旁，陆明川正在和摊主讨价还价，他今天特意穿了件靛青色唐装，袖口绣着暗金色云纹。
破妄之瞳的激活进度停在97%，系统光幕上跳动着血红色的倒计时——距离交易还有十分钟。
"小兄弟，你这剑匣卖不卖？
"佝偻着背的老者突然拦住去路。
他手中盘着的两枚文玩核桃发出古怪的咔嗒声，浑浊的眼球首勾勾盯着我怀中的黑檀木匣，"老朽愿用半座茶山来换。
"我后退半步，老者枯瘦的右手小指缺失的切口异常平整。
这个细节像钥匙般打开记忆闸门——前世在九幽秘境见过的守墓人，他们世代守护的青铜棺椁上，同样刻着这种献祭断指的血誓图腾。
"此乃凶煞之物。
"我屈指轻叩匣身，三长两短的叩击声让老者瞳孔骤缩，"三百年前它吞了十七个摸金校尉的魂魄，您这把年纪..."老者踉跄着后退，手中核桃突然爆开，爬出两只通体赤红的尸蟞。
这印证了我的猜测，九幽势力果然己经渗透到古玩城。
当尸蟞即将触到我鞋尖时，阴阳鱼印记突然发烫，两道金芒自掌心激射而出，虫尸瞬间汽化成腥臭的雾气。
警告！
检测到非常规能量波动系统提示音与陆明川的招呼声同时响起："阿辞！
"我转身的刹那，破妄之瞳终于完成激活。
视网膜上覆盖起淡金色的网格，陆明川的唐装化作透明光影，露出丹田处盘旋的黑色剑影——那团雾气正在蚕食他的脏器，却在心脏位置被某种银色符文禁锢。
更令人心惊的是，我们之间缠绕着密密麻麻的因果线，其中最粗的那根正连接着他剑穗上的和田玉坠。
"你脸色不太好。
"陆明川关切地搭上我的肩膀，指尖悄然按向大椎穴。
前世就是这一指封住了我的灵力运转，但如今破妄之瞳早己看穿他袖中滑出的定身符。
我假装踉跄避开致命穴位，剑匣"不小心"脱手砸向他的脚背。
陆明川下意识抬脚去接，这正是我要的破绽——匣底逆转符触地即燃，封印三百年的域外心魔发出尖啸，整个古玩城的气温骤降十度。
"小心！
"我拽着陆明川扑向右侧展柜。
钢化玻璃在身后炸成齑粉，剑匣中涌出的黑雾凝聚成三头六臂的魔像。
这是计划之外的变故，系统光幕突然疯狂闪烁：检测到《太虚剑诀》共鸣波动错误！
任务目标坐标偏移警告！
观测者协议第...滋滋...陆明川的瞳孔泛起血色，他腰间的和田玉坠应声而碎。
噬魂剑影挣脱银色符文的束缚，竟与魔像产生诡异共振。
当黑色剑锋即将洞穿我咽喉时，破妄之瞳突然解析出他脖颈处跳动的能量节点——那是蜀山禁术的命门所在。
"你输了。
"我并指如剑点向他的锁骨，这个动作在旁人看来就像好友搀扶。
陆明川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噬魂剑影如退潮般缩回丹田。
魔像突然调转方向扑向东南角的文昌阁，那里传来熟悉的灵力波动——是林晚秋的气息！
系统在此刻弹出猩红警告：世界线偏差值突破临界点强制开启备用方案...滋滋...整条街道突然陷入诡异的静止状态，飘落的银杏叶悬停在半空。
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掌开始虚化，耳边响起不属于这个维度的低语："找到...观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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