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周慕楚那清澈明亮的眸子,太子破了个大防。
“你是太学第一人,自小承师问道,如今学富五车,又身为宰相之子,怎能如此寡廉鲜耻,自甘轻贱?”
不是……周慕楚懵了。
不是他让他学狗叫的吗?
他乖乖学了,怎么太子倒不高兴了?
不是,这人有病吧!
想来太子如今的尊贵身份,都是他用脑子换来的。
命运早己经在冥冥之中,为你得到的东西都标好了价码。
可是,他不仅有病,还有钱,还有权。
这么一想,这点神经病倒也不值一提。
周慕楚灵机一动,哄好了这个神经病室友,那以后他在这里,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也想尝尝,在金字塔顶端呼风唤雨的滋味。
绝对不能跟他对着干!
周慕楚不禁扬起嘴角,觉得自己真是个大聪明。
于是痛心疾首道,“太子教训得是!
我寡廉鲜耻,我自甘轻贱,我以后一定改!”
太子己经彻底无语了,弯曲着大长腿坐了下来,愣愣看着周慕楚出神。
上一世他竟不知,周慕楚这人竟然如此能屈能伸。
可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又起身,把掌心覆到周慕楚的额头上,冰凉的体温从指尖传来。
没发烧啊!
是在装?
赵熙倒要看看,周慕楚能装到什么地步。
“你刚刚说你有病,要吃药是吧,可以,成全你。”
赵熙突然又变了脸,阴鸷又温柔地笑了,摸了摸跪在地上一脸无辜的周慕楚的脸蛋子。
想吃药还不简单,皇宫大内想要什么药没有?
周慕楚浑身一惊,突然后悔刚才说的话,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要噶了。
他还没到金字塔顶端呼风唤雨,不会就这么死了吧,他是要给他毒药吗?
“太子……”周慕深眼含热泪,哀求地看着赵熙,“我还不想死……”演!
我让你演,明天给你搭好戏台,让你演过瘾。
赵熙甩开袍子,迈着大步走出了如意居。
翌日清晨。
周慕楚刚刚起床,小武就来禀报,“太子妃,外面好多侍妾过来请安,太子妃快些出去吧。”
进宫第一天周慕楚就因为前日刚作死完,浑身无力,晕了过去。
太子让人把她带回府,也没给请太医,好在周慕楚福大命大,自己醒了。
皇后见她虚弱,准她(他)在自己的宫中休养,不必过去请安。
自然也免除了东宫太子的侍妾们,来给他请安,今天突然上岗,周慕楚毫无准备。
一定是太子,昨天不欢而散后,今天一大早就开始找茬,让他出来各种应酬。
昨夜太子走后,周慕楚冥思苦想了一夜,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太子。
先是让他学狗叫,又因为他学狗叫觉得他有失风骨,难道是他喜欢欲拒还迎的,半推半就的那种?
看着也不像啊。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太子就是个精神病。
谁家好人跟精神病计较,还是个有权有势,捏着他小命的精神病。
那还不就得哄着。
小武找来了清清和小禾,这俩姑娘原本是周惜楚的梳妆侍女,自然也被带进了宫中,只是没事的时候不在屋内侍候。
周慕楚觉得不方便,所以一应事宜,都交给跟他一起女扮男装的小武来办。
小武是家生子,周慕楚的书童,俩人从小一起长大,对原主忠心耿耿,用起来很方便。
不一会儿功夫,周慕楚己经被拾掇成了女子的模样,再加上太子妃的制服的加持,活脱脱一个美人。
他不禁对镜感叹,东方邪术这会儿就己经有登峰造极的技术了。
了不得!
此时如意居正厅,两个良娣,西个良媛,六个承徽,一大屋子人己经到场,就等着太子妃一人。
这十二人,都是周慕楚入宫几日后选进来的。
太子妃刚入宫,还没捂热炕头,太子就迫不及待地收了这么多妾室。
这些人自然觉得,太子没把太子妃放在眼里。
她们上行下效,更为甚之。
都想骑到周慕楚头上拉屎,当然,周慕楚丝毫不知情。
“太子妃不就仗着自己家世好,这么大的架子,让咱们等了半个多时辰。”
冯良娣一脸鄙夷,好大声地说了句。
李良娣跟风道:“这不就是给咱们一个下马威吗,让咱们知道知道,谁才是主子。”
良娣虽然也是妾,但是按照官惯例那也是位同二品的。
家里自然也是有些门面的,所以说起话来底气自然是有。
良媛和承徽就算心中不愿意,也不敢多说话。
尤其几个承徽,她们大多是贱妾,父亲最多也就是九品小吏。
有的甚至就是太子拿来凑数的商贾之女,那地位,真是不及狗贵。
周慕楚姗姗来迟,看着眼前莺莺燕燕一大片,一个比一个水灵,一个比一个漂亮,笑得嘴都合不上。
这倒把下面这些人弄得不会了。
按理说,太子妃是正妻,总得温淑知礼,端庄雅静。
怎么就紧盯着她们,傻呵呵地笑?
众人面面相觑,起身行礼。
“给太子妃请安。”
“各位妹妹不要客气,快点起来,起来。”
周慕楚庆幸,大学加入了配音社团,练就了夹子音,御姐音,萝莉音等不同音色,需要哪款用哪款。
尤其打游戏的时候,那些野王哥哥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一局游戏都保着他。
但凡他不小心死一次,那些大哥们都得跟他说句:妹妹对不起。
周慕笑得快流出了口水,眼前一堆美女让他眼花缭乱,原来命运的齿轮从那时就开始了转动。
周慕楚心花怒放,“妹妹们,快坐快坐,站着别累着了腿。”
那些妹妹此时一起懵圈了,她们可真没见过这样的事。
就算普通人家的当家主母,也没有不拿架子的,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有想陪我……有想陪本太子妃说话的就留下来,不想的就回去吧。”
妹妹们又是面面相觑,这是让人走吗?
太子妃这样说,谁敢走?
余承徽忽然想到什么一样,跪到正中,“臣妾要告发冯良娣不守女德,与人私通。”
余承徽话一出口,众人都惊了。
冯良娣站起身指着余承徽的鼻子大骂,“贱人,你信口胡诌,辱我清白,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要不是有侍女拉着,俩人肯定互相扯头发了。
场面混乱不堪,只有周慕楚,眼睛亮亮的,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八卦。
吃瓜哪有不兴奋的,尤其这种只有在宫斗剧里才有的瓜。
在现场吃,真不是一般的香啊。
“在吵什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太子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屋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都稀里哗啦跪了一地,谁也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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