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会在这个阴雨绵绵的下午找到答案。
工具箱第三层的暗格被雨水泡得发胀,撬开时木屑扎进指缝,那本塑封日记本泛着青苔的腥气。
最后一页的钢笔水晕开了,但还能看清那行颤抖的字:"爸爸,他们把我的头按进游泳池......"雨滴砸在五金店卷帘门上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响,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那些法医报告上说的"意外溺水"在视网膜上裂成碎片,妻子临终前攥着女儿学生证的样子突然有了温度。
工具箱里的凿刀在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我数着墙上挂钟的滴答声,直到霓虹灯透过水雾把整面墙染成血色。
三个月后我站在金三角的雨林里,子弹壳烫伤虎口的茧。
缅甸教官用枪管戳我的肋骨:"木匠?
你连扳机都扣不稳。
"汗水顺着战术背心往下淌,我盯着两百米外随风摇晃的芭蕉叶,突然想起女儿六岁时我教她做木陀螺。
那时候她的小手还握不住砂纸,木屑沾在睫毛上像初雪。
凌晨三点在泥潭里做俯卧撑时,腐烂的落叶钻进鼻腔。
教官的军靴踩住我的后颈:"想象你在给女儿做棺材。
"泥水呛进气管的瞬间,我听见泳池的水花声。
那天校长办公室的檀香味突然变得清晰,他推过来的牛皮纸袋在阳光下泛着油光,说节哀顺变时的喉结在苍老皮肤下滑动。
第五个月我终于能用格洛克17打出十环,子弹穿过人形靶的眉心时,木纹般的裂纹在纸靶上绽开。
深夜擦枪时发现食指第二关节长出新茧,和过去三十年握刨刀留下的茧叠成十字。
那天在校长室看到的翡翠袖扣,应该值女儿三年的学费。
圣诞节前夜,我在曼谷的地下靶场遇见俄罗斯人安东。
他教我用木工雕刻刀切断颈动脉的角度,伏特加的味道混着他脸上的刀疤:"仇恨是最好的瞄准镜。
"我们蹲在湄公河的驳船上调试狙击枪,月光把准星染成银白色。
调试第五次时我突然看清,十字线中心映着女儿十五岁生日时的酒窝。
当校长女儿婚礼的请柬照片出现在暗网时,我正在给AW狙击枪缠迷彩布。
照片上的钻石项链晃得人眼疼,新郎官胸前的校徽和当年盖在女儿尸检报告上的一模一样。
绷带缠到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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