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魔法森林深处--鸡女巫暴雨预报屋第十二根尾羽刺穿皮肤时,我闻到了铁锈味。
"见鬼!
"床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我从沾满药渍的枕头里抬起头。
后颈发烫的羽毛正在滴血,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的蓝光。
每逢预言降临,我的羽囊就会像熟透的石榴般爆开。
已经到了羽毛穿刺的程度了,这次必定是大灾难。
窗棂震颤的节奏突然变了。
1314个铜铃铛同时转向东南方,那是沼泽深处的方向。
三年前我亲手挂上的报警装置,此刻发出的声响活像一千只啄木鸟在颅骨里敲丧钟。
"第九次......"我咬着绷带往伤口抹止血膏,药粉在触碰到羽毛根部时腾起青烟。
上次在丰收祭预言冰雹,被绑在广场示众的鞭伤还在隐隐作痛。
长老们总说女巫的预言是灾祸的种子,不能轻信。
结果冰雹把南瓜田砸成了筛子。
这次要是再不能让村民相信我的预言,整个村子的坟头草该长得比蘑菇伞还高了。
突然,整片森林陷入死寂,连最爱聒噪的沼泽蛙都闭了嘴。
月光在蜜罐表面凝结成漩涡。
我看见紫色暴雨化作嶙峋的巨蟒摧毁橡树,蘑菇村的孩子们在洪流中抓着松饼,蓝莓果酱像血渍般在浪尖晕开。
幻象的尖牙刺入脊椎,我抓起玉米梗就往太阳穴扎。
这是养母玛尔塔教我的笨办法:用物理疼痛打断魔法共鸣。
玛尔塔临终前缝在我胸襟上的铜铃铛突然发烫。
那上面还沾着她咳出的最后一口血:"你该飞走的......别学我当个抱窝的老母鸡......"可是,我接替了她女巫的位置,飞不走了。
我扯下三根带血羽毛。
第一根,点燃禁术符纸。
右眼虹膜开始褪色。
火舌舔舐着森林守护神殿地图上的琥珀标记,那是西弗斯沉睡的棺椁。
第二根,绞成引线缠住蛇鸟蛋。
布线鼓胀的弧度让我想起玛尔塔临终时凹陷的胸腔。
第三根扎进掌心的瞬间,远处传来琉璃碎裂的脆响。
我的报警铃阵炸了。
“洪水十八小时后抵达魔法森林,快逃命吧!
快快逃命吧!”
我把喇叭花重新安在预报屋屋顶上,开始了循环广播。
我忍着疼痛冲出门赶往琥珀神殿,看见松鼠们正往神殿台阶上搬橡果。
"滚开!
"我踢飞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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