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冰冷的风刮过耳畔，失重感如同潮水般将沈昭宁吞没。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她清晰地听见那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隔着一层模糊，对医生冷漠地说：“她的角膜还能用。”
下一秒，猛地睁眼。
天花板，熟悉的吊灯，还有手心里握着的，微微发烫的手机。
沈昭宁怔了片刻，视线聚焦在屏幕上——时间，下午两点十三分。
导航界面上，一个蓝色小点正沿着城市主干道快速移动，目的地是城郊的盘山公路。
那是陆瑾川的车。
三个小时。
距离他冲出护栏，车毁人伤，还有三个小时。
前世，她是在接到医院电话后疯了一样赶过去，哭着求医生救他，甚至想过如果他需要，她可以捐献一切。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沈昭宁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带着劫后余生的凉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她退出导航，点开微信，找到置顶的闺蜜头像。
昭宁：出来吃火锅？
我知道有家新开的毛肚特别绝。
许临夏：？？？
大小姐，你认真的？
这都几点了？
而且你不是说今天要去机场接陆瑾川那狗东西吗？
昭宁：不去。
他不配。
地址发你了，半小时后见。
收起手机，沈昭宁起身走到窗边。
楼下车水马龙，阳光刺眼，一切都和记忆里那个阴雨连绵的坠楼日截然不同。
真好，连老天都在帮她。
半小时后，火锅店热气腾腾。
红油锅底咕噜咕噜冒着泡，毛肚在里面七上八下。
许临夏看着对面慢条斯理涮着肉片，甚至还心情颇好哼着小曲的沈昭宁，一脸见了鬼的表情：“我说昭宁，你真没吃错药？
陆瑾川那边……”“吃你的。”
沈昭宁夹了块烫好的毛肚塞进她碗里，语气轻松，“别提他，晦气。”
许临夏狐疑地打量她，最终还是选择闭嘴，专心对付美食。
只是心里嘀咕，今天的沈昭宁，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晚上六点，医院的电话还是来了。
沈昭宁看着那个熟悉的号码，任由它响了很久才慢悠悠接起。
“请问是陆瑾川先生的家属吗？
他出了车祸，正在抢救……”“哦。”
沈昭宁的声音平静无波，“知道了。”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那您能尽快来医院一趟吗？
有些文件需要签字。”
“地址。”
赶到医院时，手术室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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