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灵霞峰上,晨光正轻柔地笼罩着青石广场。
空气中飘荡着灵兽的低吟和灵药的清香,弟子们皆因着五天后到来的玄天秘境试炼而叽叽喳喳个不停,场面如潮水般热闹。
广场中央,徐宝珠亭亭而立,她乌发如瀑,只松松的挽着,发间一枚华贵的珍珠明月簪在晨光中泛着异彩,一身粉裙映得她肤若凝脂,眉如远山含黛。
更妙的是,那裙摆处绣着许多银丝灵花,微风拂过时花瓣也在轻轻颤动,从远处望去,裙摆竟似云霞般流转不停。
徐宝珠仿佛晨露中盛开的一朵芙蓉花,虽不算艳丽但实在香气扑鼻,引得周围的目光不由自主朝她聚来。
“宝珠师妹!”
一个内门弟子挤上前,双手捧着一株聚气草,满脸紧张,话都说不利索,“这草普通,师妹怕是看不上眼,不过是我的一片心意,愿师妹五日后在秘境一切顺利!”
徐宝珠低眸,睫毛轻颤,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轻蔑,她依稀记着这位王师兄似乎是上月剑术大赛的第三名。
她笑得甜,声音也如蜜一般粘糯:“王师兄,你太客气了,宝珠都不好意思收呢。”
说着话,她抬手接过那草,腕上玉镯叮当作响。
那弟子脸上热浪翻涌,红得似要滴出血来,他嘴唇微颤,险些一脚绊倒在台阶上,引来一片低笑。
“看他那样子,今晚八成是睡不着喽。
"一名蓝衣男弟子掩嘴轻笑道。
“宝珠师妹真是温柔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和她说上话呢?”
旁边一位黄衣弟子神情向往,目光依然久久停留在徐宝珠离开的身影上。
“你做什么白日梦?
宝珠师妹岂是你我能肖想的。”
另一人不屑地哼了一声,眼中却也掩不住艳羡,“听说上次玉篆斋的杜师兄不过多看了她两眼,第二天就被谢少宫主派人教训了一番,现在还在养伤呢。
"“唉,我真恨不得自己是谢少宫主......”蓝衣弟子叹了口气,“能娶宝珠师妹为妻,别说只是在家养伤,就算让我断一条腿都心甘情愿。”
“也不知谢少宫主用了什么手段能让宝珠师妹答应婚约,真是羡慕死人了。”
黄衣弟子语气中充满遗憾。
徐宝珠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面上笑意不减,她转身将聚气草递给身旁侍女,低声道:“拿去喂灵兽。”
她语气轻柔,侍女低头应是,无人察觉她眼底的不耐烦。
她目光一扫,落向广场另一头的角落——正是裴逾白。
他一身白衣胜雪,身姿挺拔,眉目清冷如霜雪,与周围的喧嚣吵闹有些格格不入。
宗门的女弟子们常私下议论,说裴师兄天人之姿,如临渊寒冰,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是真正的高岭之花,所以无人敢贸然接近,只能隔着人群偷偷看上几眼。
徐宝珠看着这人一派清风朗月的姿态,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真是装模作样。
她缓步走近,仰头看着他,笑得很甜:“裴师兄,试炼快开始了,你的剑术那么厉害,可得给我们留些机会呀。”
她声音软糯,杏眼弯成月牙,唇边梨涡若隐若现。
裴逾白低头,目光在她脸上掠过,似无意在她娇艳的唇上停了一瞬,他淡声道:“徐师妹天赋异禀,秘境自能耀目,不必妄自菲薄。”
“裴师兄这是在夸我吗?”
徐宝珠眨了眨眼,又往前迈了半步,首到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冷意。
她腕上玉镯轻晃,阳光映的她雪腮生晕:“那可不行,秘境那么凶险,裴师兄要是不帮我,我怕是要吓坏了,哪儿能拿到什么名次呢?”
她轻拍胸口,似真被试炼吓到,语气却带三分撒娇。
“难道师兄忍心看我空手而归?”
“每位入选的弟子各凭本事,秘境里的试炼是徐师妹自己的造化。”
裴逾白似乎不为所动,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徐宝珠心里恨的牙痒,这人如此不识好歹,若不是玄天秘境凶险,自己修为不够,她哥哥徐怀瑾又还在闭关,她何须在这里低声下气求他庇佑。
“那师兄的意思是...不愿帮我咯?”
她眼波流转,似乎有些失落,伸出纤细的手指半拉住他的垂下的手指。
明明轻轻一动就能把她的手扯开,裴逾白却仿佛被下了定身咒一样任由她拉着,徐宝珠身上的香气一股接着一股向他袭来,如同丝线一样缠绕着,他甚至觉得有些头晕了。
“若遇危险,我自会出手。”
半晌,徐宝珠才听到这话,她巧笑倩兮,立即松开了手,“有师兄这句话,宝珠就安心啦。”
说罢,她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裙摆摇曳。
身后,裴逾白的右手不住的张开又握紧。
徐宝珠达到了目的,继续施施然的站在广场中央,抚了抚玉簪,乌发滑过指尖,引来旁人侧目,看着周围人一副热切的模样,她不禁思索,裴逾白为何每次见到她都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真是令人倒胃口。
她又想起谢行之来,那双桃花眼每次见到她都满是痴迷,婚约是她亲口许下的,因为少宫主的身份足以为她铺路,至于他的心,她不过轻轻一勾,便己轻松到手。
不过最近谢行之越来越讨人厌,前些日子还把玉篆斋的杜师兄打了一顿,她还等着对方的隐匿符呢!
她哥哥徐怀瑾闭关,唯有宗门里符修第二的杜天同能画好隐匿符,如今这般真是坏她好事。
好在谢行之身在玉衡宫,宫内事务繁多,也不能经常来玄天宗烦扰她,目前这个未婚夫对她来说还是利大于弊。
高台上,二长老清咳,手指轻点,声音瞬间传遍全场:“玄天秘境十年一开,需集齐五枚玄天令方可入内境。
秘境藏灵髓池,雷霆之心等等,机缘与凶险并存。”
弟子们哗然,有人低语:“灵髓池能洗灵根,雷霆之心更是能觉醒和裴师兄一样的雷灵根!”
徐宝珠低头不语,指尖轻点玉镯,水灵根在她体内流转,隐隐生寒,她想起父亲曾说,灵髓池或能让她的灵根更进一步,这个如此平庸的水灵根真是让她受够了,若是能洗涤为冰灵根......她眼底闪过一丝渴望。
她正要转身与侍女说,让她再去找杜天同一趟,看看此人在五天内伤势能否好转,忽然觉得自己的储物袋里一热,她伸手一摸,竟然掏出一面从没见过的青铜古镜来,镜面正闪着幽幽绿光。
徐宝珠皱眉,心里闪过怪异的感觉,不过她没有声张,只是默默将自己的灵识探入。
一瞬恍惚,镜中似乎闪过了一道雷光,模糊却格外刺眼,她心头狂跳,忙收起这个莫名其妙的镜子。
徐宝珠手里出了一层冷汗,面上却还是笑盈盈的,她不愿让别人察觉自己的异样。
真是稀奇,莫非是什么秘境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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