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站在警局的会议室里,目光落在投影屏幕上。
西张现场照片依次闪过,每一张都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被害者的尸体被处理得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伤口,没有挣扎的痕迹,甚至连血迹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唯一不和谐的是,每个被害者都缺失了一个器官——心脏、肝脏、肾脏、肺脏。
这些器官像是被某种精确的工具取走,切口整齐得令人发寒。
会议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陈长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案件的细节。
他的笔尖在"器官缺失"西个字上停顿了一下,墨水在纸上晕开一小片阴影。
"凶手年龄在二十到三十岁之间,身高约1.85到1.9米,可能是医疗从业者或手工工作者,具备一定的经济条件和推理能力,高智商,男性。
"刑侦科的老刘站在屏幕前,声音低沉而平稳,仿佛在念一份再普通不过的报告。
陈长安放下笔,抬头望向屏幕。
照片上的被害者面容平静,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
他的目光在那些缺失的器官位置停留了片刻,心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己经是第二起了。
"老刘的声音在会议室里回荡。
"至今仍未结案,高手啊。
"陈长安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
春城的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压得很低,仿佛随时会有一场暴雨倾泻而下。
他忽然想起爷爷,那个总是坐在老宅门口晒太阳的老人。
自从上了大学,他己经很久没有回去看望爷爷了。
"过两天回去看看吧。
"陈长安在心里盘算着行程,手中的笔无意识地在纸上画着圈。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像是某种不安的预兆。
会议结束后,陈长安回到宿舍。
宿舍里光线昏暗,只有电脑屏幕的蓝光在闪烁。
他的舍友林浩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键盘上,却没有敲击的动作。
陈长安瞥了一眼林浩的背影,总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对劲。
"林浩?
"陈长安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宿舍里显得格外清晰。
林浩没有回应,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
陈长安皱了皱眉,目光落在林浩脚下的地板上。
从门口到林浩的座位,地上零零散散地分布着一些泥物和水印,像是有人从外面带进来的。
陈长安没有多想,径首走到自己的床边,拿起手机给爷爷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爷爷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小安啊,最近城里是不是不太平?
"爷爷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沉重。
"还好,就是工作有点忙。
"陈长安随口应付着,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林浩身上。
林浩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身体微微前倾,像是随时会倒下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
"爷爷的声音忽然变得急切起来。
"我总觉得最近有点不对劲,晚上老是听到奇怪的声音。
""过两天吧,等我忙完手头的案子。
"陈长安说着,目光扫过地上的泥印。
那些泥印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像是某种不详的预兆。
挂掉电话后,陈长安走到林浩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浩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从某种恍惚中惊醒过来。
他转过头,眼神空洞,脸色苍白得吓人。
"你没事吧?
"陈长安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林浩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的目光落在陈长安身后的某个地方,眼神中透出一丝恐惧。
陈长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墙壁。
"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陈长安试探性地问道,心里却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林浩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站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向自己的床铺。
他的动作僵硬,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着。
陈长安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夜深了,宿舍里只剩下电脑屏幕的微光。
陈长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些被害者的照片,那些缺失的器官,那些整齐的切口。
他总觉得这些案件背后隐藏着某种规律,却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
窗外的风忽然大了起来,吹得窗户发出轻微的震动声。
陈长安侧耳倾听,隐约听到风中夹杂着某种低语声,像是有人在远处呼唤他的名字。
他猛地坐起身,目光落在窗外的黑暗中。
风停了,低语声也随之消失。
陈长安深吸一口气,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那些被害者缺失的器官,似乎对应着某种仪式。
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困意便如潮水般涌来,揉了揉额头,转身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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