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体温符文"38.5℃，林默，又烧起来了。
"护士的电子手环蓝光扫过床头二维码，防护服面罩上的水珠顺着塑料边缘滴在病历表上。
我盯着她胸前的工牌——苏晴，呼吸科护士长。
这个名字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像被塞进了发烫的内存条。
七年前在急诊室抢救农民工时，我也见过这个名字。
当时她握着老人满是老茧的手，说"再坚持十分钟"，可心电图在她转身拿药时突然变平。
现在她的防护服下隐约透出金色纹路，像老式电脑屏保的随机线条。
我眨眨眼，那些纹路突然变成了一行行代码： public class Mercy{void heal(){}}"苏护士，能把空调温度调高些吗？
"我扯了扯病号服领口，后颈的冷汗把枕头洇出深色水痕。
方舱医院的中央空调嗡鸣着，送风口飘出的白雾在我视网膜上折射出奇怪的光谱——不是牛顿环，而是道家阴阳鱼的形状。
"方舱规定26℃恒温。
"她递来温水的指尖泛着青紫色，"多喝水，代谢快才能退烧。
"保温杯外壁凝结的水珠沿着我的掌纹滑落，在床单上洇出太极图案。
凌晨三点，所有电子设备突然集体卡顿。
我床头的输液泵数字开始疯狂闪烁，38.5℃变成了三横三竖的卦象。
走廊尽头的护士站传来此起彼伏的警报声，电子屏上的数据流像被撒了一把盐的蚂蚁群，慌乱地重组出《太素脉诀》的篆体文字。
"初九，潜龙勿用。
"我脱口而出，喉咙像被火燎过的电线。
高烧带来的眩晕感突然转化为某种通透，方舱的金属框架在我眼中变成了流动的数据流管道，每个病床上空都漂浮着不同颜色的光团——红色的焦虑、蓝色的平静、灰色的绝望。
苏晴的身影在护士站闪现，她防护服上的金色纹路突然亮如火炬。
我看见她用沾着消毒水的手在空气中画符，电子屏上的乱码竟自动拼接成《大悲咒》的梵文。
更诡异的是，那些梵文转换成二进制代码后，正在实时修复方舱的监控系统漏洞。
"她在干什么？
"我压低声音问邻床的外卖员张全蛋。
这小子白天总偷偷用手机接单，此刻正用美团骑手APP扫描自己的健康码，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