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夹着轻雪,飘落至剑刃处,锋上寒光迸溅。
来人手握细剑,尖端划过地面,留下一道深刻痕迹。
“你们都藏在哪里呢……”追寻多日,才抓住这群狐狸的尾巴,女人并不想就此放过这点踪迹。
拨开掩盖住洞穴入口的密密藤蔓,她轻抚剑身,只感到些许雨雪融化后的冰冷湿意。
昏暗的周遭并未使她的内心波动分毫。
即使看不到任何一个人的身影。
但是有些人慌乱的心跳声,比她的呼吸声还要清晰。
“一个……是杀。”
她侧耳倾听,举起左手的细剑。
干净利落地向右前方七步开外处甩出手心的细剑,她不曾上前确认,侧身闪过头顶来人的攻击。
“两个……也是一样杀。”
双指夹住向她刺来的长剑,猛地用力朝自己的斜后方扯去。
来人见偷袭不成,想弃剑离去,却被女子紧握的右拳狠狠捶上面中,只听见一声骨裂,接着重物落地的声音。
“呃!”
对方在地面上痛苦不堪地挣扎,女子并未理会,拿出腰间系着的小荷包,取出里面的火折子,点燃。
摇曳的火光将女子的面容照亮,周遭的环境变得清晰。
盛于宋踢了一脚倒在身旁的黑衣人,见此人还没死透,只呜咽着承受骨头碎裂的痛楚,她也就没先去搭理他。
往第一次动手的方向走去,看见自己的琴荷剑刺进另一个人的心脏处,她蹲下身来将此人的双眼合上。
“别对着我死不瞑目,找你的鬼多了去了,你先搞定他们吧。”
她抽出自己的细剑,就着衣摆擦了擦剑身。
转头看向当时背后偷袭自己的人。
盛于宋不太喜欢探究这些人的目的,动机。
他们总是有一连串的借口,理由。
去做尽天下正道不容之事。
她只要处理这些,不该存活于世,留着只是祸害的臭虫恶蛆,还其他人一个相对平静的生活。
“接你们这一桩事,竟费了我几日。”
躲躲藏藏,找起来,麻烦。
“东西藏哪了?
你们不会带在身上,说出来我给你个痛快。”
黑衣人见面前的人连他们在寻物的事也知晓,便知事情败露,他抽出袖内侧藏着的字条。
盛于宋接过,站起身反手将琴荷剑刺入。
脚边的人没了气息。
“行,识时务。”
迈出昏暗的洞穴,盛于宋打开手中的字条,上面只“景胧”二字。
她没在这二字里看出什么意思。
说的是什么啊。
景胧……景胧钱庄?
她还欠着那钱呢,不太好首接去查啊。
原先打算着首接去三月后的武林大会的,但前些时日路过陈家村,发现多户村民被杀害,家中财物并未丢失。
盛于宋顺着痕迹一路追查到此处,一开始被两伙人分开了注意力,她只好先杀一众,再回头杀此二人。
也许她要回陈家村一趟。
正当她细细思考时,天边传来鹰啸声。
一只白鹰羽翼震颤,向她的方向急速飞来,它的趾爪稳稳扣住盛于宋的肩头,潇洒收起双翼。
“又来信了?”
她松开白鹰带回的信筒,取出里面的信件。
第一封是白色,写着“于闻嵘”。
她没多想便放到最后,看下一封。
是暗红色。
盛于宋挑挑眉,首接拆开了这一封。
信中说到家中有要事详谈,速回。
十年来唯一一封暗红色的信。
———楼亭水榭中。
青衣男子在棋盘前独自对弈,一旁的桌上还留有几张笔墨未干的书信。
他看着其中走势,暗叹今日总是心不静。
索性将所有的棋子收好,起身查看桌上的信件是否可以送出。
他再次细看信中内容,确认无误后,正准备唤人进亭中将这些信拿去,一名暗卫落地无声,出现在他身后。
“公子,盛少主昨日回信家中,三日后归。”
青衣男子听闻,手里的信忽被紧攥。
他许久不见出声。
“昨日可有我的信未拿来?”
怎么又是这样,一封也不回。
暗卫没有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公子的信件从不会有遗漏,有多少就是多少。
没有就是没有。
附上的银票倒是全收下了。
却是十年未有一封回信。
不知她到底看过没有?
“真是……”于闻嵘将手里的信封好,递给暗卫。
“再附上五千两给她。”
总不能让她学着那些江湖人跑什么穷江湖。
能见到她回来,也是一件好事。
只要从各地收到她支使银两的消息,知道她过得还好,这些都不是问题。
不要风餐露宿……不要省着吃穿……其他的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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