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将人行道上的血迹冲刷成淡粉色时，施语嫣正盯着自己的手腕发呆。
三年前的今天，贺明远就是在这个十字路口被那辆失控的卡车撞飞的。
法医说他在被撞瞬间就死了，但施语嫣分明记得，血泊里的贺明远嘴唇翕动着说了三个字。
"小姐，您的伞。
"便利店员第三次呼唤时，施语嫣才回过神。
她摸了摸风衣口袋里的药瓶——今天早上心理医生新开的抗抑郁药，瓶身上贴着"可能出现幻觉"的警告标签。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在药瓶上，把那个警告标签泡得模糊不清。
转过街角的瞬间，她的呼吸突然停滞。
墨蓝色风衣的后摆被雨水打湿后呈现出深海般的色泽，左肩微微倾斜的站姿像是随时准备转身拥抱谁。
当那个身影抬手看表时，施语嫣看清了他后颈处那颗褐色小痣——和贺明远体检报告上记载的一模一样。
"贺...明远？
"男人缓缓地转过身来，他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仿佛被雨水浸透的身体变得异常沉重。
当他完全转过身时，雨幕中逐渐浮现出一张陌生的面庞。
程以辰凝视着眼前这个摇摇欲坠的女孩，她的身体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
她的脸色异常苍白，宛如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一般，唯有眼底蔓延的血丝给这张苍白的脸增添了一丝微弱的色彩。
那血丝如火焰般在她的眼中灼烧，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和绝望。
"需要帮忙吗？
"程以辰轻声问道，同时伸出了他的手帕，想要递给这个女孩。
然而，就在手帕即将触碰到她的瞬间，他却突然停住了。
女孩的反应异常迅速，她像是一只受惊的野兽，猛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程以辰的手腕。
她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他的皮肉里，带来一阵刺痛，但程以辰并没有抽回手，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女孩，感受着她那惊人的力量。
女孩的瞳孔剧烈收缩着，仿佛在透过他看向某个遥远的时空。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你左耳的助听器……”施语嫣的声音轻得如同羽毛一般，仿佛稍一用力就会飘散在空气中。
她的目光落在程以辰左耳的助听器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贺明远右耳也戴着助听器，因为小时候……施语嫣的话语突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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