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像被撕碎的银河倾泻而下，苏晚蜷缩在衣帽间最里侧的羊绒毯堆里。
真丝睡裙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后背，中央空调的冷气却让裸露的脚踝结满鸡皮疙瘩。
她将耳朵贴在樱桃木门板上，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与楼下古董座钟的滴答声重叠。
"苏小姐，顾先生说今晚十点前必须见到您。
"管家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停在门外，钥匙串发出催命符似的叮当声，"厨房炖了血燕，您开开门好吗？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苏晚摸向藏在珍珠项链盒夹层里的瑞士军刀。
刀刃抵住虎口的凉意让她清醒，这是第三次了。
前两次被抓回来时，顾承泽用戴着麂皮手套的手捏住她下巴，冷杉混着雪松的气息喷在泪痣上："你以为戴着和清欢一样的珍珠耳环，就能变成她？
"窗外炸开惊雷，白色闪电劈开天鹅绒窗帘的缝隙。
衣帽镜里倏然映出月白睡裙的身影，及腰黑发用银簪松松挽着，与相框里顾清欢十八岁的模样重合度高达九成——如果忽略左眼下那颗被激光点过三次的泪痣的话。
掌心传来刺痛，苏晚低头发现孕检单已经被攥破。
B超图上的小白点晕开墨痕，是今早在私立医院被眼泪打湿的。
穿着白大褂的院长亲自将报告递给她时，镜片后的眼睛闪过怜悯："顾先生知道吗？
""顾先生提前回国了！
"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佣人惊慌的喊叫刺破雨幕，"快把三楼露台的门锁......"苏晚抓起帆布包冲向露台。
暴雨砸在脸上的瞬间，她恍惚回到两年前那个相似的雨夜。
仁和医院ICU的蓝光刺破走廊黑暗，她跪在浸满消毒水的地砖上，看着催款单上七位数的医疗费浑身发抖。
黑色伞面就是在这时闯入视线的，伞骨滴落的雨珠溅在她青紫的膝盖上。
"每月五十万，做清欢的替身。
"鎏金钢笔尖挑起她下巴，男人审视货物的目光扫过她湿润的眉眼，"要听话。
"指甲抠进露台的大理石缝隙，苏晚顺着排水管往下滑。
雨水模糊了镜片，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混着布料撕裂声。
当脚踝传来剧痛时，她才惊觉睡裙下摆勾住了铸铁雕花栏杆。
"晚晚。
"惊雷中传来一声叹息般的呼唤，惊得她松手摔进玫瑰花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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