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次蜕皮林绾在暴雨声中睁开眼时,电子腕表显示03:17:42。
这个数字像枚逆向射入额头的子弹,带着第七次循环的灼痛,在她太阳穴烙下滚烫的弹孔。
她抬手抹去睫毛上的水雾,指缝间蓝磷粉闪烁如星屑——与三年前空难现场打捞箱里,那件染血的儿童衬衫上残留的蝶鳞完全一致。
"小绾?
"母亲的声音穿透雨幕。
玄关处,真丝睡袍泛着珍珠母光泽的女人正在擦拭全家福。
水晶灯在她眼尾褶皱里投下细碎光斑,那些纹路比昨日又深了半分。
林绾凝视着相框里弟弟的酒窝,突然意识到这张照片的柚木边框上,不知何时多出一道形似蝶须的裂纹。
手机在掌心震动,锁屏照片是弟弟的墓碑,石刻日期凝固在三年前的7月17日。
但此刻跃动的猩红倒计时,正将利齿咬向今日正午十二点。
距离某种终结还剩九小时十四分。
雪松香薰裹着血腥味从二楼飘来。
林绾攥着登山绳踏上旋梯时,听见钢笔尖刺入血肉的黏腻声响。
这是第六次循环里父亲被自己的万宝龙钢笔贯穿喉骨的位置。
"绾绾?
"父亲从血泊中仰起头,金丝眼镜滑落到迸裂的喉管处。
他身后的落地窗外,闪电将紫藤花架劈成森白指骨。
"你看到我的降压药了吗?
"林绾的目光落在他痉挛的右手。
鎏金笔夹上的"S.W"刻痕正在渗血,显微镜头戒指下清晰可见"W"实为两个交叠的"V"——这让她想起空难现场的黑匣子碎片,上面同样刻着罗马数字Ⅴ。
"药在您情妇的香薰蜡烛里。
"她笑着抽出钢笔,金属笔身残留着41.3℃的余温。
当笔尖即将脱离伤口的瞬间,父亲突然诡异地勾起嘴角。
"小心五号舱。
"血沫从他喉管涌出,在波斯地毯上洇成蓝蝶轮廓,"特别是当倒计时......"惊雷吞没了后半句。
林绾看见他瞳孔深处闪过数据流般的幽蓝,就像弟弟临终前心率监护仪跳动的波长。
德彪西的《月光》准时响起。
林绾将父亲捆在柚木椅上时,注意到他西装翻领沾着的蓝磷粉正缓慢蠕动,如同磁粉在显影液里勾勒出安宁医院的平面图。
推开浴室门的瞬间,血腥味混着铃兰香扑面而来。
母亲仰面沉在注满鲜奶的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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