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消毒水里的茉莉香林小满的白大褂右口袋总装着三样东西：茉莉香包、儿童退烧贴和半个奥特曼钥匙扣。
那钥匙扣断口处参差不齐，像被什么猛兽咬过——三年前女儿甜甜失踪时，幼儿园滑梯旁就剩这么半截，沾着融化的冰淇淋和半枚带血的乳牙。
"林姐！
3床换药！
"实习护士小雨举着手机冲进ICU，外放的《酒醉的蝴蝶》在监护仪的滴滴声中格外刺耳。
林小满伸手关掉音乐，指尖碰到对方手机壳上"早日退休"的荧光贴纸，忽然想起今早护士长的叮嘱："新来的00后，你多担待。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茉莉香漫上来。
病床上全身烧伤的小女孩正在抽搐，右手死死攥着褪色的奥特曼挂件。
林小满用镊子夹起敷料时，挂件边缘的锯齿缺口突然卡住她口袋里的钥匙扣。
"叮"。
严丝合缝的碰撞声让她手一抖，碘伏瓶差点翻在监护仪上。
这个缺口形状她太熟悉了，物证科模拟过十七次，说只有被特定角度的利刃劈砍才会形成这样的波纹状裂痕。
"林护士！
"老保安举着对讲机撞开门，"有个外卖员非要闯进来..."话音未落，浑身滴水的中年男人已经挤进病房，手机壳上"早日退休"四个字正往下淌水，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湖泊。
"警察同志！
我真见过这丫头！
"他抹了把脸，指甲缝里还沾着辣椒油，"上周暴雨天，我送完最后一单螺蛳粉，建设路拐角有辆没牌照的面包车..."林小满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男人划拉手机相册时，她看见满屏的外卖订单截图，最新一张是半小时前送往肿瘤科的"爆辣香锅"，备注写着："不要香菜，多放纸巾，化疗的人哭得多"。
"就这张！
"男人突然提高嗓门。
照片里暴雨模糊了车窗，但后排蜷缩的小女孩脚踝上，红绳铃铛正闪着微弱的光。
林小满扑过去放大画面，铃铛表面细密的牙印让她瞬间窒息——那是甜甜长牙期见什么咬什么留下的痕迹，连豁口位置都和物证照片完全一致。
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小雪的心跳曲线变成锯齿状。
林小满下意识去按呼叫铃，却发现自己的手正死死攥着那枚奥特曼挂件，塑料边缘已经嵌进掌心。
"您有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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