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警报声刺得人耳膜生疼,南妩靠在合金墙边,腹部汩汩流出的鲜血在白色实验服上洇开一朵刺目的红。
她染血的手指紧握着引爆器,金属外壳上歪歪扭扭刻着一个血色符文——这是她最后的底牌。
"血蝶,你逃不掉了。
"通讯器里传来指挥官冰冷的声音,"交出死神之吻的配方,我给你个痛快。
"南妩低笑起来,喉间涌上的血腥气让她舔了舔染红的虎牙。
透过防爆玻璃,她看见走廊尽头全副武装的特种兵正在逼近,红外线瞄准点在她胸口晃出猩红的轨迹。
"想要配方?
"她按下引爆器的保险栓,血色符文突然亮起妖异的光芒,"下地狱去拿吧。
"轰——爆炸的冲击波将她掀飞出去的瞬间,南妩恍惚看见自己刻在引爆器上的血色符文活了,化作一只振翅的血蝶扑向她眉心。
当意识再度回归时,浓重的血腥味率先冲入鼻腔。
南妩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血红。
她躺在地上,周围横七竖八地倒着数十具尸体,有老人、妇女,甚至孩童。
鲜血浸透了青石板,汇聚成一条条细小的溪流。
"这是...什么地方?
"她试图撑起身体,却发现这具身体虚弱得可怕,而且浑身疼痛。
低头看去,自己穿着一件被血染红的白色衣裙,手腕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还在渗血。
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
南妩,十七岁,天玄大陆南家大小姐。
天生身负胎毒,无法修炼灵力。
父亲早逝,母亲失踪,由祖父抚养长大。
今夜,南家满门被灭..."小...妩..."一个苍老虚弱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南妩转头,看到一位白发老者靠坐在廊柱下,胸前插着一柄短刀,己经奄奄一息。
记忆告诉她,这是南家老爷子,原主的祖父。
本能驱使她爬了过去。
老者的眼神己经涣散,却在看到她的瞬间亮起微弱的光芒。
他颤抖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枚青白色的玉佩,塞进南妩手里。
"这是...你娘留下的...保管好..."老者每说一个字都有鲜血从嘴角溢出,"玉茧...圣女...经...一定要..."话未说完,老者的手垂落下去,眼睛永远地闭上了。
南妩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玉佩。
它通体青白,入手冰凉,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中间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奇怪的是,在接触到她手上鲜血的瞬间,玉佩闪过一丝微弱的红光。
"我这是...穿越了?
"南妩喃喃自语。
作为现代顶尖杀手,她接受过各种极端情况训练,很快就冷静下来。
她检查了一下身体情况:多处刀伤,失血过多,但都不是致命伤。
最麻烦的是体内似乎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不断侵蚀她的生机,应该就是记忆中的"胎毒"。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南妩浑身紧绷,想要转身,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南家大小姐,居然还活着?
"一个清冷的男声响起,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味,"有趣。
"南妩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年轻男子站在月光下。
他约莫二十出头,容貌俊美得不似凡人,银白色的长发用一根玉簪松松挽着,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晕。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在阴影中呈现出深邃的紫色。
男子缓步走近,衣袍上绣着的银色暗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他腰间挂着一串小巧的玉瓶,行走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你是谁?
"南妩警惕地问,手指悄悄摸向地上的一把匕首。
男子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唇角微扬:"楚晏。
一个路过的药师。
"他在南妩面前蹲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肩上的伤口。
令人惊讶的是,疼痛立刻减轻了不少。
"伤得很重啊。
"楚晏的语气漫不经心,仿佛在谈论天气,"胎毒也在暴动。
再这样下去,你活不过一个时辰。
"南妩冷笑:"所以?
你要救我?
"楚晏从腰间取下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碧绿色的药丸:"吃下去,能暂时压制胎毒。
""凭什么信你?
""你可以不信。
"楚晏作势要收起药丸,"然后死在这里。
"两人对视片刻,南妩伸手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药丸入腹,一股清凉的感觉立刻扩散开来,体内的灼痛感明显减轻。
"明智的选择。
"楚晏站起身,"不过,我很好奇——据我所知,南家大小姐是个连路都走不稳的病秧子。
你刚才可不像是病秧子该有的样子"南妩心中一凛,但面上不显:"将死之人,总能爆发出些潜力。
"楚晏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紫色的眼眸深不见底:"是吗?
"远处又传来嘈杂的人声,火把的光亮越来越近。
"追杀你的人来了。
"楚晏淡淡道,"以你现在的状态,随便一个人就能要你的命。
"南妩咬牙试图站起来,却失败了。
她抬头看向楚晏:"你要什么?
""聪明的问题。
"楚晏轻笑一声,"暂时...只是好奇而己。
"他弯腰将南妩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南妩下意识地挣扎,却听见他在耳边低语:"别动,除非你想被剁成肉酱。
"楚晏抱着她,几个起落就离开了南府。
南妩最后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和祖父的遗容,在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会回来,为你们报仇。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似乎听到楚晏说了一句奇怪的话:"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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