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把霓虹灯浇成模糊的光晕，林默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电动车前筐里的蛋糕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
配送软件不断弹出超时警告，但他此刻根本顾不上这些——副驾座上那只摇晃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小熊，正在宝马车窗后折射出刺眼的光。
"师傅，麻烦您再快点。
"三小时前苏明月发来的语音还在耳机里循环，甜腻的声线里带着焦灼，"今天行里突然要核对金库，我可能得通宵......"轮胎碾过积水潭的声响惊醒了林默。
他猛地捏住刹车，电动车在宝马车尾半米处堪堪停住。
隔着被雨水模糊的车窗，能看见驾驶座上男人昂贵的西装面料，还有副驾那双熟悉的、正在摩挲对方大腿的纤纤玉手。
手机从指缝滑落，在积水里溅起水花。
林默弯下腰的瞬间，听到车内传来苏明月特有的娇笑："王总别闹了，人家男朋友还在等......"一道闪电劈开夜幕，照亮了车牌尾号6688。
林默突然想起上周帮苏明月搬家时，这个号码曾在她的新手机屏幕上闪烁过七次。
"要报警吗？
"便利店收银台后的大妈探出头，"那辆车停这儿半小时了......"暴雨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林默颤抖着手指摸到蛋糕盒，奶油早就和雨水混成粉色的泥浆。
这是他跑了五家店才买到的限量款星空蛋糕，因为苏明月说过最喜欢梵高的《星月夜》。
宝马车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那只水晶小熊在玻璃上撞出细碎的响。
林默抄起路边装修工地的板砖，却在抬手的瞬间看到车窗降下半指宽的缝隙。
两百块钞票被雨水打湿，轻飘飘地落在他脚边。
"拿去修车。
"西装男的声音混着暖风溢出，"这种天气还送外卖，也不怕......"板砖脱手的瞬间，林默听到脑海里炸开机械音：检测到极致屈辱情绪，万界返利系统激活时间突然变得粘稠。
飞旋的板砖悬停在半空，雨珠凝固成晶莹的珠帘。
湛蓝光幕在眼前展开，无数位面影像瀑布般倾泻而下：中世纪骑士正在屠龙、赛博都市悬浮着全息广告、丧尸在破碎的玻璃幕墙后嘶吼......新手任务：消费1元建议购买：矿泉水（末世位面急需物资）林默的视线落在便利店冰柜上。
当他摸出口袋里仅剩的硬币时，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正散发着诡异的蓝光。
叮——硬币落入自动贩卖机的声响格外清脆。
几乎同时，宝马车里传来苏明月的尖叫。
西装男举着钞票的手突然结满冰霜，千年玄冰以惊人的速度顺着车窗缝隙蔓延。
林默看着自己的倒影在冰面上扭曲变形——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正跳动着幽蓝的火焰。
"怪物！
"西装男疯狂拍打中控锁，但玄冰己经封死了所有车门。
车内暖风系统还在运转，在密闭空间里制造出诡异的冰雾奇观。
便利店大妈手中的扫帚掉在地上。
她颤抖着举起手机，镜头里宝马车正在变成一件完美的冰雕艺术品：男人惊恐的表情凝固在抬手的瞬间，副驾座上的苏明月正用香奈儿包包徒劳地砸着车窗，LV丝袜勾破的蕾丝边清晰可见。
末世位面任务完成返利到账：千年玄冰（修真位面）新手奖励：动态视力强化（可升级）林默踉跄着后退两步，视网膜上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
他看见每一滴雨珠里都折射着不同位面的影像，苏明月睫毛膏晕染的黑色泪痕正在分解成化学公式。
"小伙子......"便利店大妈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
她看着这个浑身湿透的外卖员弯腰捡起板砖，蓝光流转的右手轻轻抚过砖面。
玄冰以砖块为圆心轰然炸开，方圆十米内的积水瞬间冻结。
林默踩在冰面上走向宝马车，每一步都留下燃烧般的蓝色脚印。
他举起板砖轻轻敲打车窗，冰裂纹立刻蔓延成蛛网状。
苏明月精致的妆容己经糊成一团，贴着冰面的嘴唇还在开合，看口型是在说"对不起"。
板砖停在半空。
暴雨重新倾泻而下时，林默听见身后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七辆黑色奔驰呈扇形包围现场，穿唐装的老者拄着龙头杖走下轿车，金丝眼镜后闪过数据流的蓝光。
"小兄弟。
"老者用杖头敲了敲冰面，"这件艺术品，开个价？
"林默的视网膜突然自动标记出对方：领口暗绣的太极八卦正在逆向旋转，龙头杖的鳞片缝隙渗出某种黑色粘液，最诡异的是老者在冰面上的倒影——分明是个正在啃噬星空的怪物。
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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