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两人沉默的对视着,昏黄的灯光照在袁朗的脸上,他面色沉静如水,眼眸毫无波澜,幽暗难辨。
良久,袁朗缓缓开口道:“钱的问题解决了,问题解决了吗?”
“每个家都有自己的问题,问题会解决的。”
许三多目光平静且坚定的看着袁朗。
“我说的是你的问题。”
袁朗紧紧盯着许三多的眼睛,那目光犀利深邃,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许三多洞穿。
许三多低下头,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袁朗嘴角挂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从今天起,我不再提这件事。”
随手将身边的资料扔到许三多怀里。
许三多走后,袁朗深深的吸了口烟,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嘴角挂起的笑容暴露了他的内心,他们之间像是化掉的糖裹在糖纸里黏糊不清,没有人戳破那层纸,袁朗在乎的只有三多是否解决了自己的问题,他的士兵迷途知返,没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更让人兴奋。
可许三多不然,他认为袁朗的兴奋源于即将到来的对抗赛。
能让袁朗兴奋的,对他们来说一定不是好事情。
A大队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那样,沉闷,压抑,可许三多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时间教会了他许多,现在的许三多有了之前没有的沉着。
“别废话了,不可能。”
一道怒吼划破了天边阴郁的雾气。
“可这个人是集团军力荐啊。
他的成绩你也看见了,大家都看见了。”
“他看重的就是成绩。”
“我知道你注重什么,可成绩也是一个标尺。”
“什么标尺啊,他己经被淘汰过一次了,什么原因问他自己去,我不想在这看他表演什么扣扳机击中目标的,因为你根本不是跟我的士兵同一个目标,回去吧!”
袁朗冲着演练场吼道。
许三多不明所以,首到齐桓喊了句成才,许三多这才明白过来。
在许三多第三次敲门喊报告的时候,袁朗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拉开办公室的门,“你有完没完,你有完没完。”
“成才,我现在坚持我的立场了,成才合适,你刚才那么一说,成才更合适。”
袁朗一把拉过许三多,重重的关上门。
袁朗惜才,他知道成才合适,可他就是受不了许三多一遍又一遍的提到成才,提成才做什么,想告诉他,两个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所以你别不识好歹,棒打鸳鸯, 拆散我们。
他算什么?
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
袁朗的怒火在胸中翻涌,额角的青筋暴起,“我告诉你许三多,这件事我己经决定了,你不要再废话了。”
许三多皱着眉,一字一句的辩驳着,袁朗看着许三多认真、固执的眼神,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词“恃宠而骄”,许三多呀,许三多,看来我真是把你惯坏了,想到这里,他心里面那股无名火突然消散了,看着许三多轻轻的笑了起来。
“许三多,你不觉得这样说我有点过分嘛?”
“我知道,你是这辈子帮我最多的一个人,比谁都多。”
许三多还是那一副表情,袁朗刚刚平复的心情一下子又火了起来,什么一辈子,这么随便,跟谁都能一辈子。
“别扯这个了!”
袁朗一把扯过许三多,手重重的拍在他的胸脯上,“什么一辈子,你才多大,一辈子?
我牙都酸倒了。”
“所以说,你错了我就会忍不住说出来。”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沉默了,相互注视着对方,袁朗脑海里又无厘头的出现了几个字“着急小狗”。
“急什么呀,溅我一脸。”
袁朗摸着脸,看许三多脸庞绽放的笑意,像轻轻的羽毛落在他的心上,痒痒的,柔柔的。
两人随即笑出声来,袁朗舔了舔嘴唇,带着连他也无法察觉的宠溺的语气说:“我再计较就和你一样孩子气了,知道嘛?”
最终这场争论,袁朗败下阵来,认真的听着许三多的原因,“这是班长老马说的,老马是我的第一个班长。”
“我是第二个班长。”
袁朗顶了顶腮,又笑了起来,可随即便笑不出来了。
“不是,你是第三个,第二个是史今史班长。
不,你不是班长,你是队长。”
袁朗的cpu烧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像许三多这样的人,怎么?
成为你的什么人?
需要排号吗?
怎么排半天才轮到他,这样说,他还是他的第一个俘虏呢!
“我能走嘛?”
“你还会再来吗?”
“我不知道。”
许三多又恢复那副懵懵的,单纯的小狗模样,仿佛刚刚的不是他一样。
“队长,再见。”
许三多朝袁朗敬了个礼。
关门声响起,袁朗摇了摇头,又笑了起来,不是?
他怎么会变得这么无厘头呢?
果然跟许三多待久了,自己的脑子也变得不灵光了。
“队长,其实我话说重了点,你别介意啊。”
袁朗一回头,看见门缝里那个探头探脑的小脑袋,猛的抓起桌子上的水摔了过去。
“许三多,我今天不想再见到你。”
“晚上中队还有会呢。”
又是探头小狗,“谢谢啊,那就晚上再见。”
袁朗很无奈,自己养的小狗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此时的许三多,完全沉浸在成才即将加入A大的喜悦中,完全忘了自己刚刚的行为己经超出了队长与属下之间的关系。
很久很久之后,许三多才明白过来,自己对袁朗的感情这时己经开始产生。
就像袁朗所说的,我乃枯木被风雪压枝,你就是我寒冬里的腊梅,方圆百里,我能闻到你,我只闻到你。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