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笔灰簌簌落在习题册上时,温懿正盯着数学卷子边缘洇开的红墨水。
"73分"的第二笔拖得太长,像条猩红的蜈蚣爬过纸张。
空调出风口灌下来的冷风钻进校服领口,后颈的寒毛全部立了起来。
"温懿同学,你过来看这道题!
"高老师的声音裹着蜂蜜,黏糊糊地悬在教室上空。
温懿数到第三片霜花融化在窗玻璃上,才拖着灌铅的腿挪到讲台边。
他今天换了深蓝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皮肤在日光灯下泛着冷白的光。
粉笔尖戳在黑板上的瞬间,我闻到他袖口飘来的檀香皂味。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本该画标准的抛物线,此刻却贴着我的右手背移动。
"要这样建立坐标系......"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后,他的食指关节抵住我的锁骨,粉笔灰簌簌落进领口。
教室后排传来椅子摩擦地面的声响,我猛地缩回手。
练习册被碰掉在地上,蹲下捡拾的瞬间,看见高老师擦得锃亮的皮鞋尖正对着我的膝盖。
他弯腰帮忙时,领带垂下来扫过我的手背,像毒蛇吐信。
"放学后来我办公室。
"他用红笔圈着我卷子上的错题,拇指重重碾过"73"那个数字。
前排几个女生发出羡慕的轻叹,同桌在课桌下踢我的脚踝:"高老师对你真好!
亲自辅导你!
"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足足响了十二声。
我蹲在洗手间最里面的隔间,把《出师表》抄到第七遍时,保洁阿姨开始哐当当地收垃圾桶。
水龙头滴答声像某种倒计时,瓷砖缝里长出的霉斑正在注视我发抖的膝盖。
办公室日光灯管发出细弱的蜂鸣。
高老师的保温杯里浮着三颗枸杞,像凝固的血珠。
他递来的热可可烫得我指尖发红,杯沿沾着可疑的奶渍。
"别紧张,就是想给你讲讲错题。
"椅子随着他的靠近吱呀作响,檀香皂的气味突然浓得呛人。
我的后背贴住冰凉的铁皮柜,数学练习册哗啦散了一地。
他俯身捡拾时,后颈传来温热的触感——那只画过无数抛物线的手,此刻正在解开我校服的第二颗纽扣。
窗外有麻雀扑棱棱飞过,我死死盯着玻璃上第十片霜花的裂痕,喉间泛起的酸水淹没求救声。
门锁转动声像刀片划开凝滞的空气。
隔壁班的王老师抱着一摞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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