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了二十二岁生日当天。
死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顾明渊戴着医用橡胶手套的手。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注射器,淡蓝色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嘘——"他用指尖抵住我的嘴唇,金丝眼镜后的桃花眼弯成温柔的弧度,"马上就不疼了。
"后颈传来尖锐的刺痛。
我挣扎着抓住他雪白的实验服,医用酒精混合着佛手柑的香气涌入鼻腔。
意识消散前,耳边传来金属器械碰撞的清脆声响,还有他带着笑意的呢喃:"终于找到最合适的实验体了......"再次睁开眼时,我正倒挂在厨房天花板上。
六条细长的腿牢牢抓着吊灯边缘,触须随着中央空调的气流轻轻颤动。
透过复眼,我看到流理台上残留的面包屑在三十倍放大下如同金色沙滩,水槽边缘凝结的水珠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我......变成了一只蟑螂?
"啪嗒"。
玄关传来指纹锁开启的提示音。
黑色牛津皮鞋踏进玄关,我条件反射地缩进吊灯褶皱里。
顾明渊脱掉西装外套随手搭在餐椅上,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他经过吊灯下方时,我甚至能看清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扇形阴影。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如果这副昆虫躯体还有心脏的话。
我死死扒住吊灯支架,腹部刚长出的绒毛能清晰感知空气的震动。
当他修长的手指掠过流理台时,我突然意识到那些面包屑是今早自己亲手烤的蔓越莓司康碎渣。
记忆潮水般涌来。
三小时前,我还穿着新买的碎花连衣裙,捧着精心准备的便当盒按响顾明渊家的门铃。
作为暗恋他两年的学妹,我特意选了生日这天来告白。
而现在,我的尸体或许正躺在那间地下实验室的解剖台上,而凶手正用解剖过我的手指拈起司康碎屑送入口中。
"真甜。
"顾明渊舔掉指尖的糖霜,喉结上下滚动。
他突然抬头看向吊灯,镜片闪过一道冷光。
我浑身僵直。
蟑螂的复眼由四千多个小眼组成,此刻每个晶状体都倒映出他放大的面孔。
他眯起眼睛,薄唇勾起危险的弧度:"小东西,你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
"六条腿同时抽搐,我本能地松开爪子。
身体下坠的瞬间,前翅自动展开,在气流托举下歪歪斜斜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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