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倾，铜铃裂响陈恪的指节叩在青铜罗盘上，金属冷意刺进骨髓。
老式座机突然炸响，听筒里传来法医老赵的烟嗓，混着实验室排气扇的嗡鸣："小恪，你爷爷指甲缝里的土……是胤王陵的夯土。
""赵叔，胤王陵是神话。
"陈恪的钢笔尖戳进《洛阳金石考》扉页，墨迹在"九幽龙符"四字上晕开，"《唐史》里说那地方在黄河改道时……""放屁！
"老赵突然拔高嗓门，玻璃器皿碎裂声炸响，"知道汞含量多少吗？
每克四千微克！
这他妈是泡过九窍玉的尸泥！
"窗棂震颤。
陈恪转头刹那，瞥见院墙下游荡的蓑衣人。
闪电劈落的瞬间，那人仰起脸——防毒面具的目镜后，一双瞳孔泛着青铜锈色。
"还有更邪门的。
"老赵压低声音，"殡仪馆入殓时，你爷爷的尸身……"电话突然断线。
铜铃声骤急，七盏引魂灯在院墙外次第亮起。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年迈的老妇的声音"陈家绝户了？
连碗热汤都舍不得？
"拾荒婆的破伞滴着绿水，竹篓里爬出只黑毛尸蟞，背甲纹路拼成北斗七星。
陈恪的登山包抵住门缝："阿婆，雨大路滑，您走错门了。
""错不了。
"枯手突然扣住他腕子，指甲缝里嵌着同样的青鳞片，"你爷爷上月托我捎话——七星悬棺现，活尸点天灯。
"尸蟞群从她袖口涌出，在青砖地上拼出九霄集团的鹰隼徽记。
陈恪的钢笔尖抵住尸蟞："陆九霄给了你多少钱？
""钱？
"拾荒婆的假牙突然脱落，露出满口青铜钉，"那老鬼欠我七条命债！
"她掀开衣襟，肋骨间嵌着半块摸金符，"93年滇南墓，陈家那老不死的为保龙符，用黑驴蹄子封了生门！
"雷暴劈落。
陈恪的瞳孔骤缩——她胸口的刺青是倒写的殄文，与祖父日记里血绘的符咒一模一样。
随着殄文显现，登山包里的青铜罗盘突然自鸣，声如丧钟。
陈恪扯开内层暗格，祖父遗留的日记本正在渗血。
"别翻！
"拾荒婆的尸蟞群炸成绿雾，"那老鬼在黄泉路上等你呢！
"但是已经迟了，日记已经翻开了第一页。
1997年3月21日的日记页上，祖父的字迹癫狂如蛇："砚秋被选中做人烛，陆九霄剥了他的皮……"。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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